让我们前述一下二姐的2015年吧。在此之前以及此后的岁月里,用二姐自己的话来说,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在这一年里,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窘迫地经历着经济上的困境—贫穷到了极点。二姐感慨万分地回忆道,即便从前有过日子过得紧巴巴,甚至要去细数钢镚儿来度日,但至少收支还能勉强平衡,不存在任何亏空。然而,如今摆在眼前的却是整整十万块的巨大亏空!而回顾往昔,又有多少钱曾经从二姐的手边匆匆流过呢?而且也有过“一下子”拥有过十万块现金的时候—那是2013年,二姐订婚时的一笔彩礼。面对当下的亏空,二姐深知指望家里人帮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在那一年,家人们对此事一无所知—或者说,也许是装作毫不知情罢了。想到这里,二姐不禁暗自思忖,这些所谓的亲人啊,总是在关键时刻与自己分道扬镳,再度上演“众叛亲离”的戏码。尽管这一年遭遇了如此庞大数额的亏空,令人感到绝望至极。但值得庆幸的是,还有那么一丝慰藉存在于二姐的生活之中:无论如何,这年她始终都有着可供栖身之所,冬暖夏凉的。给予了她最基本的温暖与安宁。二姐后来跟我讲起这段经历时,脸上满是感慨。她说,如果按照当时日租房每晚160的价格来计算,她完全有能力住进那个后来让她垂涎已久的隔壁房间—每个月支付五千的租金。前段时间,她特意去那里溜达了一圈,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哇……”真是好得不得了!回想起来,就在二姐已经在达万开始居住的前期日子里,暖暖和琳达硬是拉着二姐一起去保险公司上班。二姐无奈地表示,那会儿自己确实也无处可去,所以只好跟着她们去了。然而,在那段时间里,二姐形容自己简直像个“神经病”一样,行为举止都有些反复无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尤其当琳达和暖暖站在公司门口等待她,并作为她的介绍人为她签字的时候,二姐竟然莫名其妙地把人家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不过话说回来,暖暖这个女孩子倒是挺特别的。无论二姐何时发脾气,哪怕是正在气头上,暖暖都会变得格外安静,并且非常有耐心地轻声询问二姐:“怎么啦?”面对这样善解人意的暖暖,二姐心里其实充满了愧疚。对于那次对暖暖和琳达的无礼举动,二姐一直觉得很不好意思。后来,也当然是向她们道歉了。琳达向来是个识大体的女孩子,说没事。然而,早在二姐尚未踏入保险公司开始上班之际,她便已悄然放弃了这个念头。令人诧异的是,在此后的时光里,二姐用“从事保险工作”这件事情瞒了家人两年。继续:当二姐确认自身经济状况捉襟见肘之时,或许正是她从老家返程归来的那一刻。当时,二姐手提着那个装满化妆品的包包,一下车便毫不犹豫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奔向了暖暖唱歌所在之处。那么,这究竟是不是发生在住进达万之前呢?无论具体日期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此事的确切时间应该就在四月份左右。亦或是更早一些,比如在前往余州、蓝岛以及老家之前,二姐实际上就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囊中羞涩。只不过,在那个时候,暖暖对于二姐身上仅携带区区两百元现金一事毫不知情。并非二姐未曾向她透露,又或许即便告知了,二姐自己也早已忘却。而关于这件事的“真相大白”,则是到次年,抑或2017年年初的某一次闲暇聊天时,暖暖方才得知的。许多年以后,当二姐回首往事时,不禁思考起那个“遥远”的2015年五月份是否令人感到恐惧。然而,对于那种切身感受,二姐却难以真正体会到哪怕只有一次。她所深知的仅仅是,自己绝对不愿再度去经历那样的时光。因此,就在这个即将迎来2017年大翻身之际,除了满心欢喜之外,更为关键且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一回,她一定会倍加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二姐如此坚定地说道。事实的确如此,她真的实现了华丽转身。几乎每年的五月份来临之前的那好几个月里—实际上,由于阴历与阳历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错位现象,致使每一年的阳历五月初,往往给人一种才刚刚揭开序幕的感觉。再考虑到济州地区短暂的春季转瞬即逝,这种情况就显得愈发明显。接着叙述下去:当二姐开启这崭新一年的时候,济州的炎炎夏日已然悄然而至。二姐搬进达万家没多久之后,不知怎的,仿佛是命运捉弄一般,她竟然与自己的闺蜜“阴阳差错”地断绝往来差不多三个月!而尤其具有戏剧性色彩的是—也许正是因为这中间足足有三个月的空白期—上天似乎有意要将她们这段时间补上,于是乎,阴差阳错之下,二姐和闺蜜合租在了同一屋檐下,而且这一住就是八个月的时光。当然了,这些都是后来所发生的故事了。,!2015年五月份(这真的可以另起一卷了)。开始。如果对诠释再加上一段前奏的话—并且,这段前奏恰好就是当时那个极为关键、关乎二姐去留的决定性因素。二姐缓缓说道:那时,我为何没有向温语寻求帮助呢?到底是出于自身的主观性原因,还是由于温语所面临的客观性状况所致呢?此外,二姐在主观方面还怀有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之情,而从客观角度来看,即使是处于那样的大环境之下,温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二姐何曾善于跟他人交流沟通呢?特别是面对自己的亲人时更是如此。无论是渴望得到某种物质上的满足,还是追求精神层面的支持,她总是难以启齿。或许,二姐也曾尝试过向家人们求助,但过往的实际情况却令人失望不已。不但请求未被应允,反而还要遭受一顿严厉的批评指责,甚至还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你怎么这么能花钱!”既然如此,倒不如像当初那般莽撞地踏入社会。不管前方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豺狼还是猛虎,二姐都毅然决然地选择勇敢前行。她深知,只有依靠自己努力赚钱,才能够顺利度过眼前这道艰难的关卡。这便是多年以后,二姐向我讲述的当时内心真实想法。毕竟,人生道路漫长且充满变数,未来仍有无限可能等待着她去探索和追寻。彼时,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达万公寓的飘窗之上。二姐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世界,口中喃喃自语:“最多三年时间,我一定能够‘东山再起’!”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坚定与决心却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墙壁。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给人带来惊喜。令人感到无比幸运和欣慰的是,这个原本预计需要三年才能完成的目标,竟然提前了整整两年便得以实现。就在第二年的五月份,二姐以惊人的速度,仅仅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将所有的债务全部还清。那时正值五月,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而此时的二姐,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茶一坐的外室里。初夏的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爽与惬意。她手中握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玫瑰茶,轻轻抿上一口,让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缓缓散开。尽情享受着那闲适自在的午后时光,极尽松弛。时倒回到2015年的五月份,当时的二姐处境颇为艰难。由于之前的一些变故,她不得不,重新寻找一个新的安身之所,并且透支了一万零五百块钱。“唉,不是我要抱怨我的家人啊……”二姐心中暗自叹息,“他们和我一起折腾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想方设法把我拽回那个所谓的家里。可是到头来呢?最终的结果却是让我变得‘无家可归’了。”想到这里,二姐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那段日子里,二姐四处奔波,不停地寻找着合适的房子,但始终未能如愿。那时的心境,着实不太适宜去寻觅住所。毕竟一直以来,二姐在找寻房屋时,无论是好是坏,于她而言所要找寻的,绝非仅仅只是一处容身之所,而是一个能够被称之为“家”的温馨之地。然而此刻手头的资金并不宽裕,如此一来,倒不如暂且在达万暂时落脚安身。又是一个词:重操旧业。是闺蜜的介绍。犹记得那个夜晚,距离上次已过去了将近四年半之久。当置身于此情此景之中,二姐内心深处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遥想彼时的前一年,二姐尚在晶石俱乐部向他人传授着待人接物的礼数和技巧。可谁能料到,此时此刻,颇具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曾经侃侃而谈的那些规矩,如今自己竟也要亲身恪守遵循。这究竟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奇妙巧合呢?还是二姐那敏锐异常、仿佛早已预见一切的第六感使然?实在令人难以捉摸。且说这太斗俱乐部,它坐落于济州城最为核心的繁华地段。虽然未能跻身于所谓的四大名所之列,但好歹也挂上了四星级酒店的招牌。这里的包间数量不算多,装潢布置也称不上奢华大气。至于其中的姑娘们,自然也并非个个都是倾国倾城之色。老板,乃是济州城中声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张扬。上班前,二姐开始四处寻觅化妆师来为自己精心装扮一番。那时的二姐,身着一条去年购置的碎花长裙,裙袂飘飘,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回首往昔,二姐记忆犹新地说道:“那天的第一个夜晚,可真是把我吓得够呛!简直要命啊!”。而对于那个包间中的男人,二姐始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曾经与他打过交道—难道会是那位专车司机吗?并且,正是从他某次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中,让二姐越发坚信这种熟悉感并非空穴来风。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直至故事的结尾,这个神秘男子都未曾与二姐“相认”,二姐甚至连他究竟姓甚名谁都无从知晓。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如此,这位“神秘男子”依然成为了当时二姐在太斗的三位常客之一。,!没过几日的某个夜晚,二姐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串转运珠竟然意外地“丢失”在了某个人的房间里。尤其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一晚,时间已经悄然滑过了凌晨十二点,二姐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幸运的是,在那样深更半夜的时候,大街上空荡荡的,并没有太多心怀不轨之人在外游荡,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中央广场?大概几年之前,二姐刚来济州第一次站在这个广场上,看着广场四周的高楼大厦,那个时候,二姐立誓:一定要在这个地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立足济州城。只是,戏剧性的。终于在这地方的某栋大厦里上班的时候,却在中央广场,哭得撕心裂肺。插:二姐感慨道:“在济州城度过的近十二年时光啊!其间所历经的种种,真是一言难尽。那些岁月仿佛被定格在了那段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青春之中,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到了后来却变得畏首畏尾,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她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暂且不论所谓的人生究竟如何,就单论人的生命本身,其所能承载和发挥的力量又是何其有限呢?关于这一点,也是在2015年的时候,我便有了深刻而切身的体会。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汪洋大海之上的一叶破旧小舟,孤独无依、摇摇欲坠。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汹涌澎湃的海浪吞噬,从此葬身海底。直至今日,说实话,我仍然难以真切地感受到自身在这个世界中的稳固地位。一直以来,我始终受到他人的制约与束缚,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遥不可及的未来,都并非真正属于我自己,甚至无法坦然地将这些经历铭刻在自己的人生篇章当中。”二姐眼神迷茫而无助:“这个世界如此广袤无垠,就连济州城也是规模宏大。可是,究竟何处才能够成为我的安身之所呢?我实在无从知晓,亦不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在何方。何时何地,我才能找到那个可以让我安心停靠、休憩的港湾呢?不过,既然上天赐予了我生存于世的时间,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去追寻人生的真谛与价值。即便今生今世都无法如愿以偿地实现心中的目标,但只要一息尚存,我都会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继续:在接下来将近十天的时光里,二姐一直待在家中,没去上班。眼看着还款日期一天天逼近,尤其是信用卡和房贷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重地压在了二姐心头,但她却束手无策。终于,到了不得不还钱的时刻,然而二姐的口袋空空如也,连房贷都未能按时缴纳。就在二姐感到绝望之际,幸运女神似乎眷顾了她一下—她从代小那里成功借来了三千元。至今回想起来,二姐仍觉得当时的代小不知是哪根神经突然搭错了线。因为当二姐开口借钱时,代小毫不犹豫地点开手机转账,迅速将一个红包发送给二姐,并附上了一条温暖人心的消息:“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我就行。”对于代小的慷慨相助,二姐满心感激。她说:“无论如何,我依然是感谢他的。毕竟在我困难的时候,是他伸出援手帮了我一把。”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同一年的下半年,当二姐再次陷入经济困境、急需五百元应急时,那些平日里与二姐称兄道弟的所谓“朋友”们纷纷“变脸”。其中有位被称为帅哥的人,更是毫不留情地直言不讳:“不好意思,我现在自己也没钱。”实际上,二姐早已记不清在那段艰难岁月里,究竟还曾向多少个这样的“朋友”(多数都是男性)张过口、借过钱。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态度和行为都令二姐感到无比恶心和失望。每每回忆起这些经历,二姐总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也不清楚,那所谓的五百钱究竟有着怎样的份量。二姐满心疑惑地思索着:难道自己还不值这区区五百块吗?亦或是对方根本配不上这五百块呢?又或者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连五百块都不值?当聊起这样一个话题时,二姐不禁开口说道:“并不是我过于势利眼,用金钱来衡量一切事物的价值。然而,倘若一个男人在钱财方面如此斤斤计较。不管他是以何种方式、何种程度去算计,那么在我的观念之中—这样的男人压根儿算不上一个男人!”故事继续:二姐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之后,仿佛突然之间开窍了一般,变得“上道”起来。每天清晨,她按时起床前往公司上班;傍晚下班后便急匆匆赶回家中,简单地洗把脸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然后随手拨通外卖电话,点一份餐食果腹。就这样日复一日,整整连续吃了长达四个月之久的外卖,以至于后来二姐只要一听到“外卖”这两个词,胃里便忍不住一阵翻涌,几欲作呕。午后稍作休息,二姐会拿起一本书随意翻阅一会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起身收拾一番,准备洗漱去上班。回想那段日子,虽然孤身一人,但生活却过得相当有规律。,!在那段时光里,二姐再次沉浸在了安妮宝贝书籍的世界中。彼时正值青春萌动时,二姐对这位当时红极一时的女作家所营造出的那种独特的“边缘”氛围情有独钟。在2015年的“庆生”,书中字里行间依然渗透出来的那种深入骨髓、令人心碎的孤独感。这种感觉仿佛与她彼时的心境完美契合,让她不禁自嘲起来。正如前文所述,如果能够让时光倒流,二姐曾对我说,即便回到曾经那些被视为“苦哈哈”的日子,她也不会有抗拒之意。因为相较之下,尽管那时经济拮据,但手中却紧握着一份无比珍贵的财富—那便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以及独立自主的权利。然而,令人感到困惑的是,为何在物质相对“富裕”之后,内心深处的幸福感反倒不如往昔那般强烈呢?对此,二姐解释道:她如今所谓的“富裕”,其根基完全依赖于他人的“慷慨赠予”。固然,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恩赐,她始终心怀感恩并且倍加珍视。但与此同时,她也不得不时刻承受着那种因缺乏自主性而带来的身不由己和心不由己之感。继续:实际上,对于那段发生在2015年身处太斗的时光,二姐压根就不愿意多费口舌去描述。二姐这般说道。毕竟,这早已成为众人皆知且能够轻易想象得到的事情。在那里又怎么可能会拥有真正的快乐呢?又能有多少充满意义的时刻呢?然而,如果非要提及一些值得讲述的事情,那么也就只有在那个地方,二姐表示自己结识了两位好姐妹—可可与素月。更为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还结交到了一个来自外地的哥们儿。二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禁感叹道,就在那时,这个男孩子连同他身边的朋友们着实给足了二姐不少面子。此外,她还“认识”了一位长相颇具明星气质的大哥。就是这么几个人,即便在离开了太斗之后,乃至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依然算得上是可以拿来谈论一番的“朋友”。可事实上,他们无非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尽管济州规模不算大的城市,但那些曾经一起“携手”共同走过一段岁月的人们,一旦松开了彼此紧握的双手,似乎再也没有重逢相遇过。即便是那些刻骨铭心的人。继续:在太斗度过的那三个多月的时光里,二姐就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那种被惊吓的状态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生活的节奏紧张而又压抑。在这个地方,存在着那么几个所谓的“领导”。他们身上丝毫不见领导者应有的气质,反而是充满了令人厌恶的吊气。二姐曾经向我回忆道:其中的领导一号身旁还有个不知与他究竟是何种亲戚关系的胖女人。每当发放工资时,那个女人总是将钱直接扔到员工面前,脸上还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这些钱完全就是她大发慈悲施舍出来的一般。至于那位领导二号,则跟这个女人宛如一对连体婴儿般形影不离,行事作风也是如出一辙。二姐甚至说,有时她忍不住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些人在对着别人大声吼叫的时候,难道不怕把自己气出个不治之症吗?:()生而为人,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