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斥候还发现,到了晚上,西面会更加喧哗,也证实了这点。后来,我主施攻心之计,逃跑的百姓都是从西面逃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吗?”“百姓出现逃跑后,你增加兵力,加强了西面的防范,为的是防止百姓再次出逃,但你没办法让百姓换个方向,只要百姓在西面,西面便是营寨的弱点。若我主以步骑强攻西面,你觉得你的营寨还能防得住吗?西面被攻破,百姓大乱,便会炸营,进而全营大乱,大军亦会溃败。”听到郭嘉说到这里,管亥已是脸色大变。“大帅可知我主为何明知西面有破绽,却迟迟没有进军攻击?”管亥仍是默默无语。“我主怜惜这两万多军民,大帅是青州人,当年黄巾盛行,大帅得到拥护,拥兵一方,活动于平原一带,后方袁绍和公孙瓒战于平原,百姓无以为继,大帅带了数万不断东进,这么多百姓愿跟着大帅,不仅仅是因为大帅乃黄巾渠帅,毕竟大贤良师都死了十二个年头了。”“大帅善待百姓,会照顾百姓,得到百姓的拥护,三年前攻北海不成,大帅率军散去,今再聚拢军民,仍有两三万人愿意追随,足见大帅之心。”“我主亦是如此。我主乃齐国田陈之后,黄巾乱后,曾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回青州,占据济南,此后我主一直在收拢青州流民,安置他们,为他们分配田地,照顾他们耕种。我主真是爱民如子。”郭嘉自吹自擂,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大帅所率军民,大部分都是青州人,只有小部分是徐州人,他们能跟随大帅回到青州,多半也是眷恋故乡,大帅想必也不会让他们失望。”“大帅若降了,我主必会好好安置这些士兵和百姓,那横幅上面写的,便是我主的承诺,将他们安置好,为他们建造房屋、分配田地,保障地方平稳,让他们能放心耕种。”听到横幅,管亥想起了营寨外面挂着的有字的布。“我主一向待民如子,即便是那些冀州投降的士兵,我主都善待,更何何况同为青州的乡民。大帅带着这些百姓走南闯北数年,为他们操碎了心,如今也该卸下这重担了。”郭嘉这番话,竟让管亥有些感动。他带的这些百姓和士兵已有数年,鼎盛时曾有七八万人,如今只有两三万人。但不管多少人,他确实是操碎了心,他要为这些人找吃的,找住的,抢地盘,还要躲避官兵的清剿,还真是操碎了心。“今日,我主已准备强攻营寨西面,是我自告奋勇,前来见大帅,若大帅不降,我主攻打营寨已毫无顾忌,届时数万军民亦惨遭横祸,血流成河,这两万多人还能剩下多少就不一定了,想必……大帅也不忍心吧?”郭嘉这番说辞,先是说明黄巾军的营寨有致命漏洞,一旦济南军攻营寨,必会攻破,以此打击管亥的信心,让他明白当前形势,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紧接着,他通过管亥过往的经历,称赞了管亥的品性及行为,再告诉管亥,陈炎会和他一样,善待百姓,让他卸下包袱。最后,他告诫管亥,一旦不投降,后果不堪设想,不是任何一方愿意看到的。管亥心中有了感触,久久不能平静。郭嘉也知道管亥有些激动,就先告退,到外面去,给管亥留下了思考的空间。半个时辰后,管亥经过一番思考,终于有了投降的念头。他攻打北海只是为了抢粮和物资,养活手下这些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那么的大野心,不想割据一方、称雄称霸。他也不需要非得表现出所谓的英雄气概,牺牲那么多人来成全自己。今日面临如此境地,生路已绝,不如降了,保住这些百姓。想明白后,他把郭嘉给叫了进来。“郭先生,你受济南相之命而来,你的话是否可以全权代表济南相?”郭嘉听到管亥对他和陈炎的称呼多了几分尊敬,便知此事已成,心里十分高兴。“那是自然,早在来之前,国相已让我全权做主。”“那国相真的会安置这些百姓?给他们建造房屋,分配田地?”“自然也是真的,绝非妄言。若大帅不信,我可以回去禀报国相,由国相亲口对大帅说,如何?”“这……”管亥心里自然希望陈炎当面说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提这个要求,否则就显得不相信郭嘉:“这倒不必,郭先生之言,我相信了。”随后,管亥再无忧虑,又咬了咬牙:“我……我……愿意降了。”这口真不好开,开了口之后,他反而如释重负。郭嘉微微点头:“大帅终于想明白了。”随后,管亥把自己手下的几个头领叫了过来,又埋伏了十几个刀斧手在暗处。要是谁不同意投降的,直接剁成肉泥。幸好,他把此事说出来后,手下的几个人都答应降了。或许这帮人也早就有了投降之意。管亥和几个头领在郭嘉的带领下,来到营寨外面,正式向陈炎投降。陈炎在外面严阵以待,看到郭嘉带了几个人出来,心知大事已定,顿时松了口气。郭嘉行了个礼:“国相,幸不辱命!”“今日避免大战,乃奉孝之功,奉孝挽救了不少人呀!”管亥带着自己的人,一起跪了下来:“参见国相,我等无知,率众与国相为敌,实是不知好歹,幸得郭先生一言惊醒,才猛然醒悟,特来向国相请罪。”陈炎边扶起管亥:“大帅请起,诸位也请起。”他环顾了一下众人:“诸位,今日之战,得以避免,善莫大焉,今你们降我,奉孝代我向诸位做出的承诺,我必会遵守。在此我再次表示,两万多士兵和百姓,皆是我治下之民,后续的粮食,我亦会供应。我一定会安置好他们,给他们建造房屋,分配良田。”:()三国:刘备前脚刚走,我就来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