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怕死,早就降你了,你要杀便杀,也好全好我忠义之名。”看到高览油盐不进,陈炎也一时没有办法,又改变策略:“高览,你求死以保忠义之名,可曾想过你家人?想必你家中母亲还在等你回去吧!”“你……你这是何意?”高览脸色大变。这时代的人讲究孝道,自己都不怕死,却害怕家中长辈受到伤害。“你说……刚才你不是说袁绍可能并不知道你被我俘虏吗?如今我把你被我俘虏散播开来,让袁绍知道,你说袁绍会怎么办?”“哼!你到底想干嘛?”其实,高览心里觉得这是件好事,到时袁绍说不定真派人来赎他,但他又觉得陈炎多半不怀好意,他自然不能相信敌人。“自然是袁绍派人来赎你回去,我好赚一笔钱粮,如今我正缺钱粮呢!”“我岂会信你?”“那你说我还有何用意?”“我又如何知道?”“你不信就算了,不过……对于你而言,倒是有一个风险。”“什么风险?”高览对这件事既期待又害怕,如果袁绍不知道他被俘虏,他又不愿意投降,哪天陈炎失去耐心了,搞不好真杀了他,或将他囚禁一辈子。人是矛盾的个体,一方面要表现出英勇不屈,另一方面心里又畏惧死亡。这就是高览现在的心态。“若此前袁绍以为你战死沙场,必会厚待你的家人,今突然传出,你还活着,只是被俘虏了,那你以为他会如何对待你的家人?”“你这话是何意?”“袁绍空有其表,又疑神疑鬼,你战败于沙场,在他看来,这是耻辱,你若死了,他也不好再计较,会善待你的家人,可你被我活捉,会让他觉得丢尽颜面,又或者他怀疑你已经投降,届时必会对你家人动手,杀你全家。”“你胡说,我为冀州牧死战,他岂会如此对我?”“你急什么?我不过猜测而已。当初,韩馥举邺城而降,袁绍却指使他人欺压韩馥,致使其自杀而亡,而后,袁绍又杀死他所指使之人,杀人灭口。能做出如此行径,袁绍就算处死你全家人,我亦不会觉得奇怪。”高览一听这话,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韩馥投降后,其旧部朱汉报复他,打断他儿子的双腿,又迫其自杀。后来,袁绍知道后,就杀了朱汉。虽然袁绍此举看似为韩馥报仇,主持了公义,但当时就有传言说,朱汉是袁绍指使的。毕竟,韩馥曾是冀州牧,他的存在对袁绍是有威胁的。“今日我跟你说这些,是提前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你,若以后真发生了,你也好有所准备,到时你可不要怨我,说是我害了你,你要怨就怨袁绍。”陈炎语气平淡,面无表情。不过,他越是轻描淡写,高览就越紧张。“今日言尽于此,你不愿意投降,我只好主动把你被我俘虏的消息告诉袁绍,让袁绍派人来赎你。”说完,陈炎转身就想离开。“等一下。”高览叫住了他,支支吾吾起来:“济南……相,我……我还活着的消息,能不能先不传出去?”他终是被陈炎的话给动摇了。“哦?怎么?你不愿意了?你难道不想袁绍赎你回去吗?”“只是……”“你担心袁绍真杀了你家人,你怎么不相信袁绍?”陈炎也讽刺他一句,总不能只是单方面被讽刺。“这……”高览一时无言以对,他想了想,咬了咬牙:“济南相,若你……若你能把我家人,接到济南来,我愿意为你效力,如何?”忠孝难两全,高览终于松口了。“好,就这么定了。我可以派人去你家乡,接你家人过来,届时你可不能食言。”……司隶河南尹雒阳。当初董卓掳掠雒阳,败退长安,临走前又放了把火。如今的雒阳,只有一片残壁断垣,已是破败不堪。曹操终于把皇帝迎到了这个昔日大汉国都。可是,雒阳如此残破,没办法把陛下和朝臣安置在这里。他把自己最信任的谋士戏志才召过来。“志才,今我千里迢迢,迎陛下于此,然雒阳残破,若把陛下安置于此,我心中难安呀!”戏志才想说什么,又咳嗽了两声,说不出来。“志才,你这病情又加重了,当多休息,我再为你延请名医,为你看病。”“将军,无妨。”戏志才轻轻唤了一声,打了个手势。曹操刚刚被陛下任命为镇东将军,袭父费亭侯之爵位。“雒阳残破,恐怕不能安置陛下于此,该迁都于他处才是。”“可是,哪里比较合适?”戏志才想了想:“唯有豫州颍川比较合适。”“为何?”“将军治下,兖州刚刚经历大战,将军虽胜,但兖州仍不稳定,不可将陛下安置于此,豫州境内,沛国方向太靠近徐州,只怕刘备等会伺机而动,汝南方向,将军刚破黄巾贼,黄巾贼散落各地,亦不安定。”“唯有颍川安稳,且颍川世族,皆乃将军亲信,一向支持将军。颍川四周,东面乃沛国,刘备在徐州与将军为敌,有沛国缓冲,刘备必不敢进,南面是汝南,将军刚破黄巾军,又有李通等人拱卫汝南,可保周全。”“西面及西南是荆州南阳郡,刘表据荆州,以襄阳为治所,对南阳控制不牢,且其对将军采取守势,亦不再兵进颍川。北面是河南,虽残破但无人能威胁到颍川。”“那颍川哪里合适?”戏志才想了想:“许县。”“为何?”“颍川曾被黄巾侵扰,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唯有许县受损最小,其城池仍建全,许县地势险要,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又比邻颍水,方便物资运送……”戏志才又把这问题扩展开了,讲了两刻钟时间。曹操听了连连点头,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做决定。安置陛下乃是大事,他也一时难以决断,另外,他不得不考虑到陛下和朝臣的意见。:()三国:刘备前脚刚走,我就来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