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眼尾看他,要笑不笑。
可鉴硬声道:“贫僧说不急,那就一定不急!”
殷礼应承道:“嗯,师兄说得都对。”
殷礼这明明是极其敷衍的一句话,却听得可鉴心脏一刺,他压着胸腔里的翻江倒海,强调:“你若真想护着他,不如收入凤鸣殿。”
比起什么太弟太子的,做个后宫得宠的‘美人’对于这孩子来说,反而相对安全了。
可鉴继续劝道:“再说他生得如此和你心意,你……”
殷礼打断他:“不行。”
可鉴闭嘴。
殷礼看向少年,视线有如实质般一点点的落在他额间、眉眼、鼻梁和薄唇上。
六七成像?
分明是一模一样。
殷礼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师父,就永远记住了。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记得。
殷礼别开视线,道:“他是最适合的继承人。”
可鉴:“……”
殷礼:“毕竟是阮家后人。”
可鉴一个字都说不出了,他始终不敢戳的就是这一层,没想到殷礼自己说出口了。
透过庙里破破烂烂的床帷,可鉴看到了踏实睡着的少年。
他生了一副像极玄天圣人的面孔,又流淌着上郡阮氏的血脉,虽然凤凰翎羽失踪,但这位少年绝对是可以继承翎羽的人。
唯有龙鳞权杖认主,才能继承大雍。
太和帝不会有亲生血脉,这孩子无疑是最适合的。
事关阮家,可鉴不忍再提,打个趣调节气氛:“这孩子原名单字兆,你这音倒是给对了。”
和尚指尖微动,空中聚了一个字的光影。
神医武力值不够,小把戏却是天下第一多。
殷礼蹙眉:“兆?”
可鉴话到嘴边,想点评一下这个满含预示的‘兆’字,就听太和帝嫌弃道:“难听。”
可鉴:“……”
殷礼:“还是照好听。”
可鉴没好气:“这俩难道不是同音字!”怎么就一个好听一个不好听了!
眼见太和帝对‘照’字如此迷恋,可鉴大师灵机一动:“可鉴有照的意思,莫非陛下您一直倾慕贫僧?”
殷礼:“……”
和尚戏精附体:“陛下三思,贫僧一心向佛,回应不了您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