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会派个美人来靠近他,着重检查一下他腰带,看看夹层中是否藏有“血诏”之类的东西……
这种自找麻烦的事,贾琏自然不可能上当。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太上皇居然还专程给他写了谕旨?也未免太瞧得起他了。
莫非太上皇觉得,只要自己投靠他了,他就能绝地翻盘?
还是,太上皇还有什么未知的底牌?
这般想着,贾琏到底将绢帛接了过来,展开一瞧,果然是苍遒的笔墨:
“故人之后得成良才,朕心甚慰。朕与代善识交甲子有余,亲胜弟兄,当将一切隐事深埋于心,不负恩义。
然时至今日,有一桩与尔相关之事,却当告知于你。
事关重大,尔即刻来见朕,宁不妄言。”
史鼎目不转睛的盯着观摩旨意的贾琏。
他并不知道口谕的内容,太上皇给他这道圣旨的时候吩咐他,在无法说服贾琏去见他的时候,方可拿出。
但太上皇忘了,他只是个武将,不善口才,因此见到贾琏果真不肯去行宫觐见,便立马将东西拿了出来。
此时的他十分紧张,因为他知道目下的太上皇,已经没有别的手段了。
策反贾琏,应该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贾琏在看到太上皇的口谕的时候,心里是很诧异的。
但凡换个时间地点,他肯定屁颠屁颠就跑过去问太上皇究竟怎么个事了。
毕竟,能让御宇天下五十多年的九五之尊,亲口说出“宁不妄言”这样的字眼,还是很难得的。
贾琏思索了片刻,抬头看见史鼎的神色,忽然面色一沉,将绢帛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吓得史鼎一个激灵。
,!
“好你个史鼎,竟敢编造圣人口谕!”
“太上皇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要见臣子只需要一句话便可,岂会如此赘言?
来人,将他拿下。”
原本听见声响进来看情况的亲卫们闻言,毫不客气的就将史鼎给摁住。
史鼎虽然给气坏了,倒也没有反抗,只是怒斥道:“好你个贾琏,你连太上皇的口谕都敢不遵,如今莫非还想要拿我去陛下面前邀功?
哼,你我两家好歹世交一场,你如此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于你?”
贾琏本来还真有那么一点想法的。
这个时候别说投奔太上皇了,和太上皇及其心腹沾上一点关系,那都是极不明智的。
因此贾琏确实想过干脆将史鼎捉去献给宁康帝,如此便能彻底割断和太上皇那一边的关系。
不过被史鼎这么一骂,贾琏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史鼎,贾琏眼睛一转,忽然命人放开了他。
就在史鼎揉着肩臂愤懑不已的时候,贾琏道:“世叔可知,尔大祸临头矣?”
史鼎一顿,道:“不过为太上皇尽忠而已。”
事到如今,史鼎知道策反贾琏无望,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和他差太远。
他们这些太上皇心腹,尤其是掌握兵权的将领都知道,此番宁康帝武力逼宫一旦事成,他们这些人,大概一个都不能活!
太上皇毕竟做了太久的皇帝,又是宁康帝的亲生父亲,只要宁康帝还在意自己的羽翼,他大概就不会对太上皇动杀心。
但是宁康帝此番显然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