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说:“还东西。”
说着就举起佛牌,“我不知道这是你自己戴的。”
“那又怎样?”戚以潦不温不火。
茭白说:“你母亲的遗物。”
戚以潦还是那几个字,语调都没变:“那又怎么样?”
茭白抿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说送你。”戚以潦来一句。
茭白:“……”不是,这位叔叔,你的节奏慢点行不行,考虑一下我这个比你小一轮的晚辈?
戚以潦把手机放回床头后面:“局势不太平,你把‘天星’a附件还给朋友了,没了保障,按有追踪设备的佛牌是替它的,等安定了……”
茭白接道:“再还你?”
戚以潦掀了掀眼皮,看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浑身难受的年轻人,半晌动了下喉结:“嗯。”
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就让茭白觉得佛牌不烫了,可以拿着了。
要是让他知道,佛牌的追踪设备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近期才装的,那他绝对会把它扔戚以潦怀里。
“三哥,这佛牌跟你生病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摘下来了,才病了?”茭白认真地说,“我不是中过邪嘛,怕这个。”“没关系。”戚以潦说,“只是发烧,不是被脏东西沾上。”
说到后半句,他隐约像是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意味。
“那我要是把佛牌弄丢了怎么办?”茭白又问。
“你是三岁小朋友?”戚以潦反问了句。
茭白无力反驳。我不是三岁,可我是吃狗血的工具人,所有意想不到的,都有可能在我身上出现。
“丢了再说。”戚以潦的眼帘半开半合,有些困倦。他却在看见年轻人转身的时候,皱了下眉头,“要走了?”
茭白被问住,我不走留这儿干嘛?
“小白,”戚以潦的面部陷在暗淡的光晕里,无奈地叹息,“这么晚了,你把叔叔吵醒,不需要负责?”
“喵呜”
猫很小声地对他叫。还是冷淡脸。
茭白抽了抽嘴,一大一小是怎么着,还要我哄睡觉?
卧室宽敞得有些空挡,几层窗帘全拉上了,吊灯跟壁灯都没打开,依旧只亮着一边的床头灯。
茭白坐在戚以潦躺睡着的那边……的地毯上。
他正要找个话题聊聊,眼前扑过来一阵热气,夹杂着药水味。
戚以潦掀开了被子,伸出一条手臂:“给我。”
茭白蹙眉:“什么?”
“佛牌。”戚以潦轻笑,“帮你戴上。”
“不用不用不用。”茭白一连拒绝三次,态度十分坚定。
戚以潦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动怒,他的语气温和道:“那在这戴,我看着。”
茭白松了松绳子,往头上一套,捞下来。那一瞬间,他的心口一沉。
是佛牌晃悠着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