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小太子爷才回国,腹背受敌,他还没闯出名气,不如南沈西戚那两个老男人。
“茭白,你怎么会跟那些人……咳……”礼珏被口水呛到,窝在齐子挚怀里咳了起来,手还抓着茭白不放。
这画面就很让人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兄弟。
齐子挚抚着弟弟颤动的背部,另一只手举起手机对准茭白:“你去弄感冒药。”
茭白偏头,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齐总,你这话怪好笑的,小珏是你弟弟,你怎么不自己去弄?”
齐子挚的胸口一堵:“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邻居?”
“我想他能明白,我这个邻家哥哥的难处。”茭白的音量恢复,“是吧,小珏。”
礼珏呜咽着喊:“大哥,你别逼茭白了,他都被船上的人欺负了,要是偷药被发现,肯定又要挨打……我能忍的,我不难受,很快就好了,只是普通感冒……”
“是啊,只是普通感冒,睡一觉不就好了。”茭白有意刺激齐弟控。
齐子挚第一反应是去看弟弟,见弟弟迷迷糊糊的没有听到才松口气。他将茭白扯拽到货箱后面。
茭白把伤痕累累的脸凑到他手机的光下。
齐子挚的怒气浑然不觉地凝滞:“你先前能退烧一定是吃了药,我知道以你的聪明程度,会偷留一点。”
“不不不,我一个高中生,聪明什么,我一点都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脱离沈家惨遭失败,任人摆布了一段时间被拿出来换沈少爷,更是多了个年纪上能当我爹的前夫。”茭白自我嘲弄。想起来就呕血,亏他为了摆脱狗链谋划车祸,连自己的命都堵上了,结果呢,还是被老太太跟她老来得子的宝贝疙瘩恶心了一回。
也不知道老太太死没死,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赶去墓园,亲手送一朵白花。
茭白见齐子挚在看礼珏,他曾经很喜欢的两道墨眉皱在一起,眉眼间全是担忧和心疼。
“你求我,我可以告诉你,药在哪。”茭白笑笑。
齐子挚看他的笑容,觉得他是个小恶魔,太坏了。哪怕遭了船员的折磨,还是坏。
不像小珏,世界都是柔软纯白的。
茭白没料到齐子挚自己去偷药,还他妈被抓了个正着。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点是一个人睡眠最深的时候,没值班的都在自己房里呼呼大睡。
值班的那位正在和齐子挚打斗。
茭白站在拐角,目睹齐子挚那条瘸掉的腿被船员又踩又碾,手指在地上抓出痛苦的痕迹。他把赵叔给的小梅肉丢进嘴里,酸得他缩缩脖子。
老子是绝不会像那次替沈而铵挨铁棍一样,冲上去给齐子挚挡。
齐子挚烧伤的腿已经烂了,腐肉黏在裤子上面,血水往外渗,他用手掌盖住流露出脆弱一面的眼帘,想放弃了,却不能。如果他死了,弟弟怎么办?
就在齐子挚要拼死一搏的时候,踩在他腿上的力道消失了。他拿开手掌看去,不禁愣然。
那船员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绳子。
“只是晕了。”茭白把绳子丢开,恹恹道,“你自己把他绑货舱里。”
齐子挚重重喘息,仰视他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人丢了,同事们估计以为他失足落海了。船不能返航,大家都要死,要是能,这善后工作你自己来。”
茭白似笑非笑:“齐总,你弟弟是低烧,死不了人的,你何必呢。”
齐子挚终于有了反应:“他体弱,和你不一样。”
茭白:“……”
他哈哈笑出声:“是是是,我身强体壮,刚得一批。”
齐子挚看着青年病白的脸上多出来的红晕,因为大笑潮湿发红的眼尾,抖动不已的惨烈身体。
他想说什么,青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茭白不是被恶心的,他是来强制任务了,高兴啊。
“小助手,这次能不能别像前两次那么尴尬了,拜托。”
【任务地:第一货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