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别人干,就很没安全感。
茭白躺着,郁响跪着,气氛有种怪异的温馨感。
“瓜瓜……”郁响剪好茭白的最后一个指甲,磨平整,吹吹,“我好喜欢你的下垂眼,像我小时候养的小狗狗。”
他很大声地吞了一下口水:“我能亲一亲吗?”
茭白冷下脸:“不能。”
郁响哇地一声哭出来,他丢掉指甲刀,蹬瞪蹬跑出去。
茭白听见郁响大喊:“哥,他不让我亲他!”
郁岭说了什么,茭白没听到,他的眼皮沉沉地往下坠,眼前暗了下去。
茭白是被心理反应刺激醒的,就跟出租屋那回,沈老狗站床边盯他一样的感觉。
他一撑眼皮,对上一个摄像头。
就架在灯下。
郁响在对着他拍照,不知拍了多久。
茭白心里咒骂,面上沉着地检查衣物,都在,没被捞开哪儿。
“瓜瓜,你睡着的样子好乖,我实在是忍不住,就拿出我的宝贝拍你。”郁响的嘟囔声从摄像机后冒出来,“上次我在群里说你是小奶狗,大家不信,我本来想拍了你的照片发给他们看,但是现在我又不想了……”
茭白没表情:“拍完了吗?”
郁响“啊”了一声。
“要不要我换个背景,让你接着拍?”茭白说。
郁响受宠若惊:“可以吗?”
“可以啊。”茭白笑出尖锐的虎牙。
郁响打了个抖:“还是下次吧,我刚才拍的那些要花时间整理,暂时不拍了。”
他嘀嘀咕咕了句,走到床边问茭白:“你饿不饿?我扶你出去吃饭吧,我哥做了土豆烧鸡,超好吃。”
茭白饿了,他被郁响捞起来,不冷不热道:“你绑架我,偷拍我,怎么想的?”
郁响哼哼唧唧:“我冲动了,可不绑就没机会了,你一回南城就进沈家,嫁给沈先生做沈太太,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诶,诶诶诶,慢点慢点,我哥说你肋骨断了三根还没完全长好,可不能摔,我们慢点!”
茭白虽然病怏怏的,在兰墨府长了圈肉还是瘦,但他骨架跟179的身高摆在那,郁响细胳膊细腿的,才16几,费了好大的劲晃晃悠悠,脚下一个没注意,就带着他一起往前栽。
房外进来一道精悍的身影,轻松捞起他们,一条胳膊捞一个。
茭白被安置在餐桌前的时候,鼻端依旧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荷尔蒙味,挥之不去。
就像是岩石被雨水冲刷的味道。
三个菜,盘大如盆,都是荤的。
郁响给茭白夹菜,加得堆了高高一层,热切道:“吃啊,吃。”
茭白:“……”老子连筷子都抓不起来,吃个屁。
“哥,你不是说他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活动的吗?”郁响扭着眉毛,小声说,“是不是药量过了?”
“因人而异。”郁岭拧开皮质酒袋,仰头往口中灌了一口烈酒,他往下吞烟的时候,粗糙的喉结一滚。
犹如陆地上的猛虎在进食,泛着无机质的硬朗与危险。
“瓜瓜,我喂你吧。”郁响挖了一勺子饭菜,送到茭白嘴边,“啊。”
茭白张嘴,他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郁响喜滋滋地给茭白喂饭。
茭白全程就吃,没说过话,郁家兄弟俩也没什么交流。当哥哥的吃饭快,举止干练,没一会就收拾干净自己那一块的桌面离开了。
郁响给茭白喂完一碗饭,心血来潮地把他往门口扶,还搬了个大躺椅让他坐。
“昨天还有雨夹雪呢,今天竟然这么大太阳,肯定是因为你来了,”郁响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腮,眼巴巴地仰视着茭白,“感觉像做梦。”
茭白呵呵,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