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姐家里的布置有些瘆人，客厅财位贡了个红彤彤的神龛，本该自然采光很好的阳台被拉上了大半厚重的窗帘，明明才下午客厅里却有些昏暗，需要开灯，一进屋我就闻到了股香火的熏香味，气味还不淡，让我和桃江妹都不约而同地望了对方一眼。
客厅的落地钟刚过整点，书房门呼啦一下开了，足踏黑色平底凉鞋的女孩从书房里大步走出，及膝的运动短裤加上件白色T恤，自然卷的乌黑长发散落在肩头。
“妈！我瓜呢？”
女孩第一眼看到的是茶几上果盘里已经切开的西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你怎么没给我说一声就切了？”
“谁呀，脾气怎么这么大？”听到屋里的动静，在阳台透气的桃江妹折回客厅，我落后堂妹两步跟在身后。
“姨！你怎么来了？”上一秒还在和亲妈对峙的牟月珑一见桃江妹，脸上流露出惊喜之色，小跑着冲了过来。
桃江妹一掌抵在牟月珑额头，止住了这位想要给自己一个熊抱的女孩，指指身后，“这是你表舅。”
牟月珑偏过头，这才注意到站在桃江妹身后的我，好奇的瞅了我几眼。
“小表舅好。”
我已经记不起上次见到牟月珑时，这姑娘长啥样了，但眼前一对明晃晃的大凶器把宽松的T恤顶出了一座巍峨的小山，把我人都看呆了。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妈，我明天能不能带姨出去转转？”牟月珑和堂妹看起来关系很好，小丫头挽起桃江妹迫不及待地就往闺房里带。
“不行，牟月珑，你还要补数学！”
“通融通融？”
“做梦吧你。”
大姐直接打碎了小侄女的妄想，牟月珑怪呜了几声，向大姐甩了个白眼关上房门。
“小孩儿嘛，你让她去玩儿两天不碍事儿。”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前发稀疏的姐夫哥顶着老婆的压力，给牟月珑要到了补完明后天的两天休假时间。
牟月珑正准备长篇大论的简述一下行程安排，桃江妹转头就把去留权抛给我。
“小表舅～多玩两天嘛……”在波涛胸涌的小侄女诚恳乞求下，我答应了她多待几天的要求。
高中数学，在我的印象里除去压轴题的最后一个问，好像就没有其他任何可以丢分的地方了，但这位特区的小侄女属实给我开拓了眼界。
晚上，我和桃江妹被安排在一间客房，我睡榻榻米，桃江妹睡床。
“是的，智桦哥哥你没有听错，你侄女数学十八分。”
“她交白卷？”
“白卷哪儿来的十八分，她认真做的。”
这完全不应该呀。
大姐是计算机出身的理科生，姐夫哥更是重本理工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牟月珑就算数学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隔天晚上，桃江妹为了消除我的疑惑把我叫到了书房。
“姨，叫我来书房干嘛呀？”牟月珑歪头趴在书桌上，眼中充满疑惑。
“没啥，今年统考的题有吧？打印一份给你舅。”
就像我不相信有人的数学能考十几分，小侄女也不相信上了两年大学的我数学还能上一百四。
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头，我就做到了最后一题，在写完第一个问后我就收笔了，最后一小问我看都懒得看。
“做完啦，这么快？”
在我安静地看着桌对面的牟月珑奋笔直书，无意间失手把笔转掉了好几次，小侄女这才抬起头，发现我已经在等她了。
“你舅都好玩一会儿啦。”桃江妹抽走牟月珑的卷子递给我，自己拿过我的卷子坐到电脑前，招呼小侄女过去。
没有任何意外，我和小侄女在阅卷后大眼瞪小眼，都说不出话来。
桃江妹的这位表姐和姐夫哥都是工作狂，工作日不会回家，住在另买在公司边上的房那边。
牟月珑带着我和堂妹也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天去了游乐园，一天去了海边游泳。
“姨，喝点儿？”
“你行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