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铸物件离手之后,其匠神由内而发,是助修士安宁心神的好东西,换做旁的法宝却是有所不及,故而更加珍贵。
“行吧,东西我收了,你开个价。”宁尘捉到那丝匠神之后便知此物不俗,转头捏在了手心里。
“十万灵石,拿得出吗?”
宁尘直嘬牙花子:“哎呀……”
景水遥当他资财不足,又道:“你有多少?六万八万也可。”
“给你八万,我也得留些自己应急。”宁尘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十万灵石不过他潇湘楼几日嫖资,此时却要磨蹭一下把戏演足。
“好,只是东西请你守好,我必来赎回的。”
许长风在旁边跟了一句:“若将东西丢了损了,可赔不起!”
那还不是许长风的东西呢,看着他满脸郁色,仿佛景水遥受的委屈都落在他身上了一样。
景水遥倒是干脆利落,收了宁尘的灵石,找客栈号下房来,便拉着许长风一同走了。
应天府城外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好在有那伶俐的店主专门留了几间上房,漫天要价囤货居奇。
宁尘也没啥不舍得的,眼见马上要跑到妖墟中吃苦,还不得好好犒劳自己一晚。
霍醉看他掏钱掏得一点儿都不心疼,鼻子都皱了起来。
不过她本就是被唤来帮忙的,有好地方住也说不出别的。
宁尘伸手去推左间,她迈着步子就往右间去了。
宁尘一把给她拉住:“哎哎哎,哪儿去?”
“我和阿遥睡这边。”
“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你把我和那狗命许长风撂一屋,我不如死了算了!”
霍醉哈哈笑:“你死呗。”
“行。”宁尘巍巍点头,腆着脸往霍醉跟前一贴:“死前你把账给我结了!”
霍醉和他随口一赌,原以为说个玩笑话就过去了,没想到他搁这儿不依不饶的。霍醉咬牙切齿:“那我跟你一屋,你把账平了。”
“这还差不多。”
就算一屋歇息,霍醉也谅他不敢乱来。
只是小霍如今心绪烦乱,原本打好谱一路助他亲近旁的女子,以此摘了思绪中那点念想,混没料到宁尘突然又拿话来撩拨她。
单单这样也就罢了,谁知这家伙撩完就跑,自己都进屋了,他还真把账平了,一点儿旖旎念头都不见,好像真就只是为了躲那许长风才哄她来的。
他若真缠上来要亲,霍醉一捶给他撂翻就是,心中多少还能畅快点。
可这不上不下不咸不淡,浑然摸不着宁尘半点心思,霍醉实在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问他?他若一口否认,自己脸往哪儿搁?
顺其自然?心刚静下来,他又来几句狂蜂浪蝶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洒脱如霍醉,还真没应付过这等情境。
两人隔着中间一个厅,各自睡下,霍醉翻来覆去到半夜,这才打定主意,心说任你如何撩拨,我自风轻云淡便罢。
只不过,人要是能说到做到,那就不叫人了。
“小霍小霍,起床了。”
修行者神念坚实,一觉只需一个时辰便能精神充沛。霍醉也不贪床,宁尘一声轻唤,她已神清气爽坐了起来。
刚起身,就闻到一股扑鼻的甜香。还没等霍醉开口问,宁尘已端了小碗过来。
“酒酿圆子,趁热趁热。”
睁眼便有人把餐点奉在眼前,于霍醉可是头一遭。她瞥了宁尘一眼,长叹一口气:“这般殷勤,你想干嘛?”
宁尘一脸惊愕:“我能干嘛?这不听说应天府特产,正合你的口儿,我给自家兄弟弄点儿好吃的来,又怎么地了?”
他话说的冠冕堂皇,叫霍醉挑不出毛病,听着反倒是自己矫情了。霍醉抿抿嘴,憋了声多谢,把碗接了过来。
“哦——你不会是以为,我还打着谱勾搭你吧?小霍你可误会了,你既然都说了不叫我招惹,那咱们只讲兄弟义气。平日里开个玩笑,你可别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