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高挑,又素来穿着短衫劲装,却是合著了宁尘身量。阿翎摇摇头,转身去了。
煌仙子纤纤手指一点,从储物戒中抖出一枚滋补气血的丹药射入宁尘口中。
一宗之主出手的丸药自是不凡,几息之后宁尘长出一口浊气,晃悠悠支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伤口处也飞快愈合如初。
宁尘先前还在脑瓜子里昏沉沉与那股子愤恨斗法,耳边时常响的几声聒噪也被他以吼骂应去。
这时候满心的毒气散了,疼痛立止,突然间像是洗了个痛快快的凉水澡,全身上下都觉得那么舒爽。
然后他抬头一瞧,发现跟前正站着一位。
一身娇艳红裙下招展着柳腰玉腿,脖颈下面酥胸半抹,两座大山似的往瞳孔压来。
那眼角眉梢,那樱唇嘴角,万种风情倾国倾城,顿时把他看愣了神。
那丹药也是厉害,给宁尘补的有点过头。吱一下,宁尘两腿间那物事直挺挺跳了起来。赶上衣服也是稀碎,竟然就这么大模大样地晒了个太阳。
龙雅歌倒也不是没在合欢典藏中见过男人那话儿,只是事发突然,眼么前儿兀突突窜出这么一东西,顿时红云翻上面颊,笑得花枝乱颤。
阿翎夹着一套衣服从后殿回还,正见着宁尘一副呆呆模样,胯下还在那横刀立马。她眉毛一竖疾走两步,一脚踢在宁尘尾巴骨上。
滋溜溜一道寒气趁着屁股根儿刺进来,宁尘嗷嚎一声从地上蹦得老高,腿间那话儿登时软了。
“把衣服换上,本宫有话要问。”龙雅歌转回宝座,悠声吩咐道。
宁尘揉着屁股,接过阿翎抛来的衣服,臊眉耷眼毛手毛脚地换了。
眼见宁尘衣冠整洁,精气神似乎也回来了,龙雅歌抬手轻轻在扶手上一拍:“宁尘,你可知本宫是何人。”
自打清醒之后,宁尘那小脑瓜子立刻开始嗡嗡猛转。
座上那小娘一张嘴什么本宫,宁尘哪儿还不知道自己被拎到什么地方来了。
要紧的是,咋个让自己卸了一身的麻烦才真的。
“我管你什么人,要杀要打悉听尊便。”宁尘坐在地上梗着脖子。
他可没忘,自己先前还啐了人家一口。结果人家不光没生气,还给自己解了毒。这时候若是把脊梁骨扔了邦邦磕响头,人家肯定不吃这一套。
那小娘果然没动怒,只是笑得有些妖异:“脾气这么大啊?外门弟子见了宗主,也不行礼?谁教的规矩?”
“反正火是我放的,没冤枉我,我就是腆着脸把好话说尽了也逃不了,何必再跟你低三下四。”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求神拜佛,巴望这小娘就吃这一套铁骨铮铮的戏码。
这头豪言壮语说着,身后那位穿黑衣服的可不乐意了。宁尘只觉得后背凉飕飕就像站了个大冰坨子,两道目光小刀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刮来刮去。
“放火那事,蛇窟之刑作为惩戒,不必再提了。你老实与我说来,可与别的宗门有什么勾结?”
“没有的事儿。我打小在宗门里长大,和自个儿家没什么分别,哪里要作什么劳什子奸细。”这话倒也不全是作伪。
一闭眼一睁眼,已身在合欢宗十五年,没点感情那才是假话。
“那你解释一下,你那浩荡识海是从何而来?”
话好说,可说完了对面也得信才行。天花乱坠的真话,闹不好只会给自己再惹一身骚。宁尘叹口气,把早已备好的说辞托了出来。
“我从小入梦极长,梦中世界似真似幻,我在其中耗去许多时日,不知不觉间修得识海广阔。我见自己与别人不同,便从不敢提起此节。”
说完,宁尘带着一肚子忐忑沉默下去,也不知能不能过关。
只听得头顶座上合欢宗主长嘘一口气:“你果真是”梦人“。”
他妈的,胡编的事儿也能对上号?!宁尘一惊,连忙抬起头来:“难道宗主有所听闻?”
龙雅歌从座上起身,一步步踱下玉阶:“你可知,合欢宗开宗祖师,亦是本宫之师祖,便是和你一样的梦人。”
宁尘顿时傻了,原来祖师爷是咱的同行!娘了个腿儿,连编瞎话都编的是一套!不过也难怪,这前世后世可不正如南柯一梦么。
龙雅歌见他面色大异,也不多言,只是自顾说道:“师祖开宗立派,一统凌允二州,又破虚飞升,乃是千年以降的天才。他飞升前给吾辈留下一套奇功,又有遗诏,只有梦人能够修习此法。”
宁尘听得全身都哆嗦了,老子受了恁多的苦,原来好事儿都在这儿等着!
可他还是强作镇定,又问:“你怎的知道我合适?有这种好东西,你没先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