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有本宫的机缘,不是你该操心的。”龙雅歌拂袖止了他的聒噪,“宁尘,本宫今日便代师祖收你这个真传弟子,你可愿意?”
宁尘跳将起来:“谁不愿意谁是瘪犊子!”
龙雅歌也不言笑,只是走进宁尘跟前:“你虽识海广大,却也未必真能修得此功。你坐定调息,让本宫仔细查探一番。”
没有二话,宁尘咂着嘴盘腿入定,气门大开,由得龙雅歌将掌心按住紫府。
其实他开不开的都拦不住人家,不到一盏茶功夫,宁尘试到合欢宗主抽身而起,也连忙睁开眼睛。
殊不料,龙雅歌一脸肃容。
“怎么?我不能修?”宁尘问。
“你神念锋锐,识海沉静,正是一副传承宗门功法的好底子,只是……”
宁尘搓着手,看着龙雅歌垂手低吟,好悬没给他急出满嘴大泡。
“您能别卖关子吗?”
龙雅歌拧住眉头,抬头直视他双目:“宁尘,你那根基万中无一,可惜不是童子之身。初阳既失,这功法却是修不得了。”
宁尘只觉得心口被狠狠捣了一拳,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先不要丧气,”龙雅歌又道,“倒不是没有寰转之法。我观你盈盈有虚,似是刚失初阳不久。只要承你初阳之人修为平平不曾有意炼化,你还能以秘法将初阳纳回。倘若过了时日,阴阳交汇,就没得补救了。你且和我如实讲来,你是何时失的童身?”
不提还好,一想起先前那些腌臜之事宁尘一股邪火又窜了上来。
自己若不是被程婉取走童男之身,哪里会多这样一颗绊路之石;可也正是程婉将自己卖了,才得了现在这份机缘。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因果之报自有其法。
“大约有个十日半月了。”宁尘道。
龙雅歌点点头:“就在这几日,万万耽误不得。”
“只是我不懂如何重新取纳初阳之力……”
“学些基本的攻伐纳气之法即可。”龙雅歌手一拍,“阿翎,你来教他。”
身旁黑衣女子身形一震:“我?”
就这么一个字,听起来却如玉镯锵地,玲珑剔透。宁尘忍不住看到她一眼,瞧见她目光中踟蹰动摇,似有万般不愿。
“怎么?难道要本宫亲自教他?”龙雅歌催促道。
阿翎哼了声,抬手抓住宁尘手腕,拽他往后殿走去。那手指力气奇大,捏得宁尘差点叫出声来。
龙雅歌却伸手拦住自己影卫去路:“大殿禁制重重,又没得旁人,你还待去到哪里。就在此处教!”
阿翎颇为无奈,回头看向宁尘。
宁尘刚想讨好一笑,嘴还没咧开,就觉得天地突然反转过来。
阿翎一脚踢在小腿上,将宁尘绊倒在地。
宁尘躺在那刚要叫骂,却看到黑衣女子已跨到了自己腰间。
一只手按住了自己额头,两只膝盖毫不客气地跪在宁尘两只手掌之上,浑厚真气从外至内给他控制地死死的,宁尘只觉得身上压了千斤陨铁,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直不起来。
“挣什么,又不是要害你!”龙雅歌低首俯观,没好气地说。
让人这么强行制着难免紧张,宁尘刚刚勉强着自己放松些,却试到胯下猛地一凉,竟是被人把裤子扯了下来。
“扒、扒我裤子干嘛!?”
阿翎也懒得和他说话,只是将两只手分别扣在他上下两颗脑袋上,用自己的真气引着他气海一起循环起来。
“想要纳取元气,先要读气观神。我合欢宗功法博大精深,观神之法与其他诸门各派截然不同。”龙雅歌在一旁为他解惑,“世人皆道,识在紫府、气在丹田,神识引天地灵气纳入气海便可育哺自身道行。我合欢宗真法则不然,吾宗以气海为心,识海为壳,你心怀此念,且试着内视一观。”龙雅歌话至此处,阿翎那边真气也流转地恰到好处。
宁尘静下心来,顺着阿翎真气内视,终见得一番崭新景象。
与外门那些稀松口诀修习的气海不同,阿翎真气为他点拨开来,只见一团熊熊气海纳在识海之内,识海则凝成圆满满一道屏障,如玉蚌护珠。
可若是细细看去,自己识海屏障却开了小小一只细口,真气难免有点滴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