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榜此刻思绪万千,想起抄书的漫漫时光,一笔一划皆浸透着无尽艰辛与疲惫,仿若一场看不到尽头的苦役。还有那族老,竟妄图将他过继为子,那贪婪的眼神与算计的心思,如同阴霾般笼罩在他心头,久久难以散去。而家中二叔三叔两家,平日里丑恶的嘴脸也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他们的自私、刻薄与冷眼,似一把把利刃,不断刺痛他的心。此刻,陈金榜心中五味杂陈,在这诸多苦涩与屈辱的交织中。他忽然觉得与那些深沉的委屈一对比,仅仅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再说一句感谢的话,似乎也并非算是那般难以承受之事。他面色铁青,牙关紧咬,腮帮处的肌肉微微鼓起,似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懑与不甘。短暂的僵持后,终是双腿一软,屈膝跪地。陈金榜眼神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却又带着一丝决然,与地上同样俯身捡拾铜钱的小厮抢夺起来。他的双手在铜钱间快速穿梭,每捡起一枚,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动作中满是挣扎与无奈,仿佛在这一捡一抢间,尊严与现实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拔河。捡钱不是最难熬的,难熬的是每捡到一枚都要跪地对楚喻说着感谢的话。最开始他紧咬嘴唇声音很小,仿佛多说一句好听的话就能要了他的命。后来争抢着,捡着,跪着,叩谢着,他竟然慢慢习惯了。陈金榜捡钱的动作快了起来,叩谢的话也越说越顺溜。楚喻很满意,又差人拿来一袋子铜钱,随手撒了几把出去。陈金榜像是恶疯的狗,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在一众身强力壮的小厮中,他竟然拔得头筹,抢到了最多的钱。很快,地上的铜钱就被捡光了。陈金榜喜笑颜开的数着兜里的铜钱,每数一个就对楚喻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楚喻忽然觉得很没意思,陈金榜就好像是他的猎物,他最享受的是猎物拼死反抗的时候。猎物一旦被他驯化了,变得乖巧又听话,他就瞬间失去了兴趣。他兴致缺缺的问:“你捡了多少?”陈金榜数了好几遍,才终于数清。他回道:“一两2钱。”他满眼欢喜,今天可是赚大发了,不但束修够了,还多出200文。200文够家里吃好一段时间。想到二叔和三叔的嘴脸,他暗下决定,这钱只能给爹娘弟弟们吃,决不能给别人。楚喻懒懒抬手指了指一个小厮道:“那你给他吧。”陈金榜一愣,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的问:“为……为什么?”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放弃尊严捡来的,为什么要给别人。楚喻好笑道:“怎么?你不想念书了?念书不得交束修么。”陈金榜闻言只能不情不愿的数出200个铜板,将剩下的全部交给小厮。眼看小厮拿走了钱,他着急对楚喻道:“楚公子,那……那我明天就能回来继续读书了吧。”他害怕楚喻私通了那笔钱,不交给山长。转念一想,人家犯不着私吞那区区1两银子吧。楚喻还真看不上那些钱,他懒懒的摆手:“你回去吧,明天再来。”“好嘞。”陈金榜如释重负,出了书院又拿出兜里的200文钱看了看,开心的像个二傻子。现在解决了下个月的束修问题,就剩下要吃饱肚子的问题了。加上抄书得来的100文,他现在手上有300文巨款。他先是买了几个肉包子,准备带回去让大家都好好吃一顿。他一边吃包子,一边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胖婶的摊位前,胖婶已经收摊了,她正喜笑颜开的在数钱。陈金榜斜了她一眼,看到胖婶他就想起李茹茹。他之所以被楚喻今天这样的羞辱,说起来都怪李茹茹。都怪李茹茹没有像从前那样乖乖每月给自己送来银子。要不是她,他才不会跪地捡钱,失了文人的名节。要是李茹茹在这里,他肯定要找她狠狠撒一通气。可惜李茹茹不在,陈金榜只能干瞪着胖婶。胖婶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根本不理他。陈金榜没了法子,只能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一路来到卖牲口的档口,他忽然冒出一个主意。他应该做点什么,让自己的兜里的钱变成双倍,甚至十倍,几十倍。李茹茹一个农妇都能靠卖魔芋豆腐盖起大房子,买的起牛车。他堂堂一个读书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农妇吗?怎么可能嘛。陈金榜坚信自己不是没做生意的天赋,而是没时间。若哪天他真做起生意,一定会是这平川县的首富。白员外在他跟前都要伏低做小,尊称他一声陈老板。——傍晚的时候,李茹茹家的魔芋豆腐全部做好了。海氏带着三个儿媳赶着牛车来回三趟才将魔芋豆腐全部送了过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李茹茹热情的招呼几人坐下,朝朝端来一大盘枣泥糕。佩佩则摘了些葡萄,还有院子里的黄瓜小番茄。一盘水果,一盘点心。这是陈家村其他人没见过的招待人的方式,同时也是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海氏三个儿媳妇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那是……那是枣泥糕?”“嗯,我娘从县城买的,特意用来招待贵客的。”朝朝道。其实她知道娘不:()和离带三娃?我盖房吃肉气疯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