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她在哪儿，那您知道她被当做小白鼠一样试药吗？您知道她吃不饱穿不暖一天三顿打吗，你您知道她因为吃药排异痛不欲生吗，您知道……她的身体早已……”谢莲走到他面前，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每说一句话，都心如刀绞。
谢与慈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经历的痛，都是在拿刀割自己的肉啊。
谢莲每次想到过往都会痛恨自己一次，她宁愿自己从未存在，从未有婚姻，这样就不会生下女儿，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至于周振育这个父亲养育了她多久，栽培了她多少，她毫无愧疚心理，如果不行，她完全可以把命还回去。
而不是报复到她女儿身上，从她女儿身上索要。
“……”
周振育瞧见她脸上恨意，满是厌恶痛恨的口吻，脸色顷刻拉了下来:“何止是我知道，你的母亲，孩子的亲姥姥难道就不知道吗？”
“周黎雪！我们家怎么生出你这么愚蠢的人！”
“亏她蒋瑛还是国家人才，生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毫无知觉的蠢货！
“你……说什么？”谢莲猛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周振育，倘若不是顾忌到周振育年迈的体态，她估计会冲上去质问他什么意思。
“我母亲……我母亲不是……”谢莲难以置信的目光。
“你母亲……死在了国外，她的尸体，我没有见过，她的坟墓埋的只是她衣物。”周振育淡淡的道出真相，仿若说的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一样轻描淡写。
“什么……我母亲当初去国外治病，您不是说她病故了吗，骨灰运回来了……”谢莲有一瞬的晴天霹雳，很快清醒过来，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的思绪。
“她跑了！”周振育只有一句话。
“她跑了，您为什么不找，为什么宣布她死亡的消息？”谢莲不是不懂，只是不知道天底下为何有这样的夫妻。
不像夫妻，是仇人，置之死地的仇人！
“她跑了，我为什么去找？她既然跑了，那就永远别想回国，我把她的户口销，这世上不会再有蒋瑛的存在，哈哈哈哈哈，什么国家人才，光耀门楣，耀不到我们周家，那就通通消失！”周振育猖狂笑出声，语气狠辣又决绝。
“为什么……”谢莲痛苦的捂着脸，泪水从脸颊滚落，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握不住的沙就扬了，留不住的人，那就让她消失！”周振育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辣的话。
见谢莲哭得这么伤心，周振育毫无感情道:“依照我对你母亲的了解，她完全具备回国的能力，也一定知道你的处境，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见你？”
“因为她心里没有周家，自然没有你这个女儿，更别说你和那个男人生的种！”
“……”
谢莲毫无反驳的力气。
她对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她一直以为，天下父母无有不爱子女，今天才知道，她的父亲不爱她。
母亲不爱她，似乎也不奇怪了。
“我把你养大，花费心血栽培，想当初你在上京的名声多响，比你那个死人母亲强了不知道多少。”
“是你作践自己，别怪我当初不认你。”
周振育把当初做过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最后径直道:
“我想你也不想我总是过来烦你，不想让你的女儿背负欺负外祖，气死外祖的骂名。”
“今天我过来，只有一个要求，让谢与慈帮我拿到那块标地，从今往后我，周家和你们母女桥归桥路归路。”
周振育拄着拐杖，平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