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讲的是俄语,而且,显然他是不知从什么古怪地方冒出来的(后来立即知道了),所以牧人发出了一下怪叫声:“你你这个人,躲在箱子里干什么?”
冒出来的是一个俄国人,而且怪异到了是从一只大箱子中冒出来的。
巴图却没有出声,无法知道在那几十秒钟,他在干什么,但自接下来的声音听来,他一定处于极度惊骇之中,以致说不出话来。
因为接下来,仍是那俄国人在说话:“巴图,我的老朋友,我早就知道,你们要派人来的话,只要你没有死,你是唯一的人选。”
巴图直到这时,才“啊”地一声,叫:“老狐狸,是你,你没有死,我当然不敢死。”
巴图这时用的也是俄语,他的俄语也极其流利。他接着又问:“你躲在这里多久了?”
老狐狸(当然是一个人的外号)呵呵笑着:“超过两个月了。”
巴图发出了一直顿足声:“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极适宜人躲藏,果然如此,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老狐狸回答:“等他出来”
(由于后来,录音带上记录的声音,表示出一件极不可思议的怪事,我和白素,翻来覆去地听了很多次,才算是有了一点头绪,但也不敢肯定,所以在叙述中,加上了我们很多的推测,用的语句,也相当迟疑。)
(当时,我就问:“你猜想,这个老狐狸是什么人?”)
(白素道:“我猜是苏联情报机构的高级人员,和巴图是旧相识,他们多半是早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大家同属盟军时认识的。”)
(我同意白素的推测;“而且他们的私人交情还十分好,不然,老狐狸不会现身出来,等什么人?”
(白素说:“听下去,应该有分晓。”)
听下去,是巴图在问:“等谁出来?”
老狐狸的声音有点疲倦:“你到这里来,要找的是什么人?”
巴图显然又受到了震惊,骂了一句脏语,才道:“我们的情报工作为慢,只知道你们在找他,不知道你们已确定了他的所在。”
老狐狸显然在向巴图走近,而且,在喝那牧人离去,然后才用听来十分神秘的声音道:“不是我们知道,是我一个人知道。”
巴图讶异:“保密?”
老狐狸叹了一声:“无法对任何人讲,人的想像力都不知到哪里去了,讲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把我当神经病,哼,不知多少人想我退休,官不大,可是眼红的人不少。”
巴图笑着:“还是那么喜欢发牢骚。你有了什么发现,要运用想像力才能接受?”
老狐狸的声调有点急促:“太奇异了,我一直在想,大约只有你,和少数几个人,才能接受的这种怪异的事,你出现了真是天意。”
巴图不耐烦:“说吧,什么发现?”
老狐狸多半这时拍了一直巴图的肩头,传出了“拍”地一下响:“一定要从头说起,你才会理解,我尽量说得简单一些好了。”
巴图咕哝一句:“愈简单愈好,时间不够了。”
老狐狸问:“你说什么?”
巴图道:“快说你的事吧,我的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巴图那句话的意思,我倒明白。因为那时,那卷超微型的录音带,所余无几。巴图一定把录音机放得十分秘密,要是用完了录音带,他不能当着老狐狸面前换上新的带子,那么,录音就要中断。)
(我一想到这里,不禁在是焦急,甚至冒出汗来。)
(因为老狐狸说他不了神秘之极的发现,看来是整件的关键,要是竟然没有录下来,那简直吊胃口之至。)
(而且老狐狸说“等他出来”听来像是他已知那个失踪元帅在什么地方。)
老狐狸飞快地道:“我们接到了消息,来搜查,没有离开过这里的范围,因为没有任何人再见过他。搜查很仔细,送给上头的报告是:“并无发现。但实际上,我却有发现。”
巴图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老狐狸道:“你看到那两口大箱子?”
巴图道:“是,你就从其中的一口内冒出来,难道元帅躲在另一口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