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燕青拼命摇头,“朕不喜欢当孤家寡人,你知不知道那龙榻太大了,睡在上面极不踏实。还有那张龙椅,又硬又宽,坐得很不舒服。你看这大祁宫,多大多空,朕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亚父,朕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龙椅坐得不舒服,但龙榻还是不错的。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亲人比有亲人更好。
她用衣袖抹泪,吸了吸鼻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一杯,朕敬亚父。”
说完她一仰脖子,一杯酒再次下肚。也不管萧应喝不喝,反正她打定主意喝个痛快。心想着自己酒品好,喝多了大不了睡上一觉。
“亚父,朕不喜欢住在宫里,朕也不喜欢当皇帝,朕好想离开这里。”她是借酒再三表明立场,务必让萧应相信自己真的没有留恋皇权。
萧应问道:“陛下想去哪里?”
燕青心下一喜,似乎在认真思索,一派天真的模样。“朕也不知道,有吃有住的地方就行。亚父见多识广,定能知道什么地方好玩。不如亚父替朕安排,朕听亚父的。”
她已经坦露心迹,也愿意以后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的卑微,他应该会满足吧?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殿中的酒气越发浓郁。
燕青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小脸已是一片樱粉,似那雪地里绽开的寒梅,又似三月里盛放的桃花。她的发早已乱,眼中不知是泪水还是水气,潋滟地泛着润泽的波光。那清澈的眸子,宛如水底的黑玉石。
之前的话,萧应还没有给她答复。
借着酒劲,她拍着自己的心口,“亚父,朕知道有些话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可是朕真的不稀罕!不信你摸摸朕的心,朕说的话字字是真。”
萧应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她手捂的地方,很快别开视线。
燕青以为他不信,酒气上来一把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亚父,你感受到朕的真心了吗?你要是不信,朕愿意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看朕说的是不是真的?”
萧应感受着掌心下那颗跳动的心,喉结上下滚动。
殿内温度徒然升高,某种不知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充斥着。可惜酒气上头的少女一无所知,还在那里胡言乱语表忠心。
“你还不信?你怎么这么难侍候!”她一把推开他,伸手在衣服里折腾起来,一边捣鼓一边嘟哝着把心挖出来给他看。心没有挖出来,她抽出来的是一条长长的布条。“诺!你看,这就是我的心!多白!不像有的人,长着一副黑心肝。”
萧应看着那条白布,薄唇不自觉地抿起。她口中黑心肝的人,不会是他吧?他眼中划过一道暗芒,手指勾起白布。
燕青感觉自己呼吸顺畅许多,又喝了一杯酒。
这杯酒下肚,所有的后劲一起涌上来,她的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