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话刚好给了他空隙可钻,直起身,步步紧逼,她差点撞上铁门,是他伸手及时护住她的后脑。他离近了看,发现她的双眼有致命的吸引力,像湖水般澄澈却又有着淡淡的疏离与清冷。
慌乱中,她朝他踢去一脚,“我要报警。”
他一掌盖上她的屏幕,笑得很混,“这间房子是我外婆的,我想来就来。”继而,他又伸出手,“我叫晏孝捷,你呢?”
她不想答。
他抢过她手中的手机,“你要不说,我就要报警了,告你,私闯民宅,还有,偷看美少年洗澡。”
不要脸。
她就没遇到过这么不正经的男生。她想抢回手机,他却举着手机,又是绕着屋子走,又是摇头晃脑的假装凶人。
“你叫什么?快点说。”
……
“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拗不过这个混蛋,她只能烦到高喊了声,“我叫温乔。”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荒唐又晦涩。
走出老屋前,他强势的拉开了她书包拉链,往里塞了包东西,像是塑料包装的声音,还拍了拍她鼓鼓的书包,笑道,“初次见面,请你吃草莓糖。”
……
那时她不明白的事,绕了一大圈,还是解开了迷雾-
“啊——”
“啊——”
烟海巷的老屋到了冬天更潮湿,厕所的墙皮脱落了一些,凹凸不平。晏孝捷光着上身,宽肩窄腰,是匀称的精壮。
他双手撑在水池台上,怪叫连连。
只是过了一个夏天,面对同样的人,做着同一件事,温乔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她朝他背上轻轻抹着药水,习惯了他这幅样子。
像是在任他顽皮,任他闹。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温乔还是问了一句,“晏叔叔问你为什么打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没必要,”
晏孝捷在某些事上很固执,从镜子里凝视着她,“就像,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被你拒绝了一年多,我还是愿意一次次吃闭门羹,我知道他们会看我笑话,但是我不在意。”
最后一句,他声重且炙热,“我做事,只要我自己认为是对的,我就敢承受一切后果。”
温乔懂他,在这方面他们心灵相通,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她用最温柔的笑代替了回答,然后继续擦药。
忽然,晏孝捷反手拍了拍她的腰,挑起眉问,“我追你的那一年里,你真没对我动过一次心?”
他太想知道答案了,即使有那么点忐忑。
“没有。”温乔摇摇头。
晏孝捷垮着脸,失望又气。
“好像,也有一次。”
她这停顿,真是让晏孝捷的心度猛转了一圈,拉着她,迫切要答案:
“什么时候?”
“快,快说。”
只见温乔淡淡的说:“你唯一不理我的那次。”
晏孝捷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