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致命,二无剧毒,不过是痒一点,他们连鞭刑、棍刑、甚至火刑水刑都撑下来了,难道还会怕几只小小的蚂蚁?笑话!
但是渐渐的,两个刺客就笑不出来了。
双脚的伤口处仿佛有千虫噬咬,万虫钻戳,他们被捆得很紧,只能有限的绷紧身体颤抖,希望通过这些微弱的震动把不断往他们伤口钻的蚂蚁给震掉。
然而,根本做不到!
这痒得让人想抓耳挠腮般的感觉,可比那些鞭子棍子难熬多了,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哀嚎不断。
周敬适时来到两人身后,问:
“现在可以说了吗?谁指使你们刺杀国公的?”
两个刺客痒到肌肉痉挛,但还有理智尚存,咬着牙连连摇头。
周敬也不逼迫,甚至还敬佩的夸了句:
“真是好汉!”
转头就对牢头吩咐:
“来,身上也抹点儿!”
牢头明白周敬的意思——他们审讯了三天,各种刑罚都试过,然而这俩刺客嘴严的很,连激动的时候都不多,像是对疼痛无动于衷似的,没想到几只小小的蚂蚁,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官差去准备的时候,周敬扶着两人的椅背说:
“一会儿二位好汉要是改主意了,就冲我眨眨眼或用手指敲敲扶手,千万别忍着。”
俩刺客也不知听清周敬的话没有,身子不住抖动,跟上了发条一样,而等到官差又取来蜂蜜,要给他们上酱的时候,左边一个刺客就忍不住的干嚎起来。
而他的嚎叫声对旁边的人来说就像是信号,紧跟着他就开始疯狂眨眼和用手指敲击扶手,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立刻、马上就想交代的迫切愿望。
刑部南大牢,副将罗校坐在牢房外说的嘴巴都要起火星了,牢房里的那人依旧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无动于衷。
“莘大哥,我如今还是这样叫你,国公和我们至今都相信你有苦衷,你莘闵绝不是那背信弃义的小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得告诉我们?”
“国公如今已脱离险境,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交代要保住你。”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
牢房里传来一声闷哼,稻草堆里的人动了动,沙哑的声音传出:
“没有苦衷,是我对不起国公,你们杀了我吧。”
罗校拍了自己两下脑门,几天下来,这三句话他已经快听出老茧了。
看来这回又是白搭……除了罗校之位,还有几个刑部审讯官员也发出无奈叹息。
就在此时,牢头老许跑了过来,对着罗校和审讯官员说:
“几位大人,那俩刺客招了。”
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一位审讯官员直接高兴的站起来,直呼‘太好了’,而蜷缩在牢房中的莘闵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招了什么?”罗校问。
“他们是东陵死士,收钱卖命,十日前接到命令,在清河县截杀镇国公秦伯召,有人与他们传递消息,里应外合。”牢头把审出来的事简单说了两句。
罗校神情凝重,说:
“东陵死士……是北辽的杀手组织,幕后操纵之人传言是北辽某个皇室宗亲,北辽之人视国公如眼中钉,策划截杀不奇怪……”
但是要在大周的境内策划刺杀国公,若没有国公身边之人做内应的话,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而与他们传递消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