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召靠坐在床边,脸色仍然苍白,但比起中毒那几日的情况已不知好了多少。
“有伤在身,不便行礼,王爷见谅。请坐。”
秦元平搬来椅子,放在秦伯召的床边,请周敬入座。
周敬拱手谢过后,挺直着背脊坐了半椅,客气的问了句:
“国公……好点了吗?”
秦伯召嘴角牵扯出一抹笑,回道:“托王爷洪福,死不了了。”
周敬点头表示:“那就好那就好。”
“神医之事平儿与我说过,还没多谢王爷的举荐之恩,若非有神医,在下这条命只怕要交代了。”秦伯召虚弱的说。
周敬被自己真心敬佩或不太熟的人夸奖,总下意识觉得不好意思,挠了两下后颈,说:
“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国公不用放在心上。”
秦伯召颔首:“王爷豁……豁达,咳咳。”
说着,秦伯召咳嗽起来,秦元平赶忙起身给他递水拍背,周敬也站起身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看他们忙完,周敬才敢再坐下,觉得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尴尬,周敬主动询问秦元平:
“对了,听说世子在刑部听审,不知那刺客招了没有?”
秦元平叹道:
“唉,没有。他不开口。”说完,秦元平看向秦伯召说:“爹,再这么下去,就算是我在那里听审,也要保不住莘叔了。”
原来一开始秦伯召坚持让秦元平去刑部听审,为的不仅仅是想知道莘闵背叛的内情,还有想保他的意思。
毕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遭到背叛,秦伯召也相信定有内情。
审问他就是想知道具体原因,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帮他。
周敬佩服秦伯召的度量,都被手下背叛了,差点丢了性命,居然还想着保他,果然只有这样胸襟的主帅才值得让人拼死效力。
可这样的主帅,那人又为什么要背叛呢?
“是不是他家里人被威胁了?”周敬猜测。
秦元平摇头:“莘叔的父母妻儿都没了,他孤家寡人一个,没谁能威胁到他。”
“那可是他军中遇到什么不快活的事?”周敬又问。
秦元平看向秦伯召,秦伯召说:
“他与我年轻时便相识,凭他在军中的资历,没有谁能让他不快活。”
“没人威胁,也没有遭遇不公……那他吃饱了撑的才背叛国公吗?”
人做事总得有契机和理由吧,周敬想不通。
秦伯召也想不通,他捏了捏眉心对秦元平说:“你争取再拖两日,待我能下床走动了,我亲自去问他。”
秦元平说:
“您去也一样,他都对您下黑手了,您还指望他会顾念情义跟您说实话吗?”
秦伯召闭目长叹。
“那其他刺客呢?也撬不开嘴吗?”周敬又问。
秦元平摇头:“都是死士,要不是卸了下巴,捆了手脚,只怕早就咬舌自尽了。”
“用刑也没用吗?”周敬问。
“鞭刑、棍刑、火型、水型都用过了……那些人跟没有痛觉似的,怎么打连哼都不哼一声。”
秦元平颓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