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的心一软，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陆凌雨的额头。
“好，妈咪带小雨回家，跟小雨一起吃饭。”
半小时后，江笙牵着陆凌雨的手走进陆家大门。
“哎哟，你们还知道回来？”陆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听见脚步声，开口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又带着孩子跑了呢，江笙。”
江笙咬着唇，毫不吝啬地回应，“这是我和小雨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陆老太太被江笙顶撞几句，站起身来讽刺道，“这都几点了，你们才会来，真是没规矩！”
“妈咪，太奶奶是不是生气了？”小奶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祖母，扬起小脸询问江笙，“因为我们回来晚了，奶奶才生气了吧？”
江笙收回视线，牵着小雨往厨房走。
“王妈，帮我和小雨做点吃的吧。”江笙领着小雨坐下，吩咐道，“煮面吃就好。”
王妈正站在厨房里，听见江笙这话，面露难色道，“少奶奶，老夫人吩咐过了，以后您回来的这么晚，一律不许我们给您和小少爷做饭……”
这话万分刺耳，但江笙已经听得习惯了。
陆老太太对她的挖苦和刁难，不仅仅只有这些。
“我知道了。”江笙冷笑，“那我自己做就是了，不麻烦您了，王妈。”
江笙做饭并不好吃，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从前在江家时，有佣人和厨师伺候着，自然轮不到她做饭。
家族变动发生的那一年，江笙学会了煮清汤面。
清汤寡水，再煮一个荷包蛋放进去。
“小雨，妈咪煮面条给你吃，好吗？”江笙捏了捏陆凌雨的小脸儿，“妈咪就煮面好吃些了，你可不许说不好吃。”
陆凌雨点头应下，跳下椅子，如同个小蝴蝶似的围在江笙身旁，一会儿看她切菜，一会儿看她下面，觉得新鲜极了。
吃过面，小雨回房间洗漱，恰逢陆屿回家。
嗅着熟悉的味道，陆屿穿过客厅，走向厨房。
“你煮了面？”
男人刚回家，声线里还浸着几分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意。
江笙将小雨用过的碗筷放入水池洗干净，头也不回，“饿了就让厨师给你做饭，我又做不出什么好吃的。”
洗好了碗筷，还没来得及解开围裙，便听见陆屿闷声道，“就吃你煮的面，不用麻烦厨师。”
江笙的动作稍顿，猛地想起了和陆屿刚结婚时，陆老太太为了表示反对切断了陆屿的资金链，并且不允许陆屿回陆氏上班。
她便和陆屿呆在别墅里，连吃了一个星期的清水面。
不知为何，江笙没了回怼陆屿的兴趣，莫名地从冰箱里取出挂面，依照着刚才的流程又煮出一碗。
陆屿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自己则坐在餐桌旁，墨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江笙。
江笙确实不适合进厨房，面条入锅，火却没有调小，蒸汽互相挤压着向上蒸腾，弥漫着遮住了江笙的侧脸。
唯独那双鹿眼依稀还能看得清楚，她垂眸盯着锅，睫毛卷翘，棕色的瞳仁被蒸汽蒙上了一丝水雾。
陆屿看得出神，直到面前的手机震动，才唤回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