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己人,什么一家人,她们怕是根本就没可能!
许歌正惆怅着,就看见薛应月轻轻动了动。
她从臂弯里缓缓露出半边脸来。
长发滑落,耳尖也悄悄探出发丛,竟红得不像话。
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怒意,白皙的脸颊上晕开桃色,仿佛一朵娇滴滴的,含羞带怯的花。
只这一眼,许歌恍然大悟。
原来她喜欢的人不是生气,而是害羞了!
然后她就听见薛应月压着声音问:“许歌,我有这么小气吗……”
她赶忙摇头:“那肯定没有,我们薛老板就是这世上最大方的人!”
回应她的是薛应月抛来的枕头,还有那张羞红的脸。
“出去!”
她不想看见她。
不是生气,就是不想看见她。
因为不好意思,因为没有她那样的厚脸皮。
许歌接住抱枕,心也放下来了。
她笑着应好,十分听话地走人,乖得不讲道理。
“有事再喊我。”
屋门打开又合上,灯光依旧明亮,气氛却不安躁动,像火一样包围着薛应月。
热意涌上脸庞与耳尖,大脑一片空白。
自从和许歌开始同居,好像每天都能发生她预料不到的事情。
刚才发生的事情尤为令人意外诧异。
可是……
她缓缓抬起脸,指尖不自觉摸着被吻过的唇瓣。
另一手里还拿着那个给她制造意外的人送的糖葫芦。
她的视线落在糖葫芦上,心情颇为复杂。
……可是她对这个意外竟然没有一丝排斥。
没有排斥,没有别扭,只有无休无止的羞意。
要知道,她当初第一次和许歌同床而眠的反应可都比这个大。
那时她光是知道她们要睡一块,浑身上下就开始哪哪都不舒服了。
可刚刚许歌亲上来后,她居然再也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不舒服,没有恼怒,反倒是心跳在那一瞬间的吻后骤然加速,快得她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她对许歌改观了吗?
还是因为这个家的温暖迷惑了她的神经,令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宽容,包括这个家的主人。
又或者是……许歌道歉的态度太诚恳了?
思及此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歌方才哄她的话。
她是第一次听见许歌这么说话,第一次听见许歌向她示弱,亲昵地喊她“应月”,“好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