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问道:“五丫,你不是流产了吗,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才是,怎么突然跑到慈县来了?”
五丫见大家都回来了,才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起来了,未语泪先流!
张氏见了不由皱了皱眉,训道:“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哭,跟谁怎么着了你似的,光哭能解决问题吗?!”
被这样一训,五丫也不好再哭了,只能又把眼泪憋回去。
但心里还是委屈的不行。
因为张氏在家里一向积威甚重,五丫打小就怕这个奶奶,心里的委屈在面上还不敢太过表现出来。
方子期在一旁帮忙讲述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
当然,他用自己的语言美化了一下过程,跟五丫表述的还是有些出入,在语言艺术上运用了一些春秋笔法,听起来给人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五丫后来又补充了几句,着重讲述了婆婆和嫂子们怎么克扣她,又怎么在她流产后对她不闻不问的。
全家人听完都很生气,感觉确实太欺负人了,但生气的同时,更多的也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徐氏狠狠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骂道:“她们克扣你伙食,你不会闹吗?还去偷吃,你到底长脑子了没有啊!”
不管怎样,偷吃就是不占理的,还被人逮到了,那就更没理了,传出去都丢人!
五丫捂着额头躲着徐氏,回嘴道:“那我是看大嫂一直没发现嘛,我还以为她不知道呢,谁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
张氏在一旁听了淡淡道:“不管你大嫂会不会发现,这事你都不该这么做,有理也变成没理了,现在平安在慈县,离临安不远,你受委屈了还能往慈县跑,那以后平安再调到别处去做官了,你都跟着一起吗?你已经是外嫁女了,这像话吗,别怪我说话难听,事是这么个事儿!”
这话一出,五丫顿时绷不住了,面色不愉。
不过张氏才不会去管她怎么想,她一个老太婆还得看小辈的脸色不成。
英娘左右看看,欲言又止,一脸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劝的样子。
她自己都还是寄人篱下的身份,平时什么话也不敢说,两头都怕得罪,现下为难的紧。
最后到底也只拍了拍五丫的手以作安抚。
奶奶话已经说的很重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从这次事情的最终结果来看还是受害者,张平安不好再接话,于是看了看五姐夫,用眼神示意他表态。
这个时候由五姐夫出马最合适了。
方子期秒懂,见话头不对,连忙笑着解释道:“奶奶,您这话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正好准备出去在衙门附近赁一处房子呢,毕竟还有下人跟过来,在后衙也住不下,更不方便!
单独租处院子五丫也能住的舒服,她在临安受了委屈,就让她在慈县好好休养一阵子再做打算吧,有些道理我会慢慢教她的!”
徐氏听后松了口气,点头附和道:“挺好的,就这么办吧!事已至此,五丫也已经来了慈县,还能怎么办呢?孩子这事儿姑且也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等以后回临安了再找回场子也不迟,现下当务之急就是五丫好好儿养好身体,赶紧再怀一个!”
家里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方子期做主,方子期这话一出,五丫哪怕心里不愿也只能照办。
她虽然平时看起来总是咋咋呼呼的,但其实没什么有用的。
成亲没多久就被方子期拿捏的死死的,就算对这个丈夫没什么感情,但也不影响她听从他。
就这样,别别扭扭吃完晚饭后,方子期便带着五丫出去住了。
待了这么久,他也有些人脉,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