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床吗？”曹耀平好像没生气，话腔带着狎昵笑意。
“曹总有什么吩咐？”
“没事，就想请你吃个饭。”
许庭周算了算，合同还有十个月到期，平静地说：“今天有约了。”
“诶，可惜了。”曹耀平说，“我在你推荐的那家餐馆门口，恰好看见你妹妹也在，要是你有空过来，我一并请了。”
不知廉耻。
许庭周：“麻烦曹总等我。”
挂断电话，许庭周快速洗漱完，什么也没吃，火速打车到一品鲜。
路上忍着恶心给许清雅发消息问她在哪，很快得到回复：学校呀。
许庭周松了口气，问：今天出过校门吗？
许清雅：中午去一品鲜吃完饭，辣死我了，避雷，现在在宿舍呢。
许庭周：下次别去了。
许清雅：好的，哥【ok】
将手机熄屏，刚好到达目的地。许庭周解了安全带跨步出去，只见曹耀平站在绿化树下，他面无表情说：“曹总。”
曹耀平从身后推出一个男孩，笑道：“这是我儿子，曹之航。”
男孩看着眼熟，是那天温连泽带上车的朋友。
曹之航眼神闪躲，微微低头道：“许先生好。”
“刚才接了个电话，有点急事处理，我先走一步了。”
曹耀平抚着曹之航的肩，把儿子推向前，说孩子一直以来的梦想是考延华，让许庭周带他去转转。
陪小孩逛校园可比陪领导吃饭好太多了，许庭周应下。
离开延华不过几个月时间，往昔一切历历在目。曹之航跟在许庭周身后慢慢走着，一路上都没说话。
这小孩一直走神，许庭周稍微走快一点，曹之航就跟不上，落下好远一段距离。
布告栏上有学校老师的获奖经历，许庭周停在宣传栏旁边，边看边等曹之航。
新来的教授研发了重大成果，在核心期刊发布了SIC刊物，学校颁奖进行表彰。
差不多随便扫了几眼，曹之航磨磨蹭蹭走到面前。
“你身体不舒服吗？”许庭周问。
曹之航心不在焉，整个人苍白虚弱，目光落在宣传栏上，好像没听见。
今天是周六，高中生的学习时间本来就很紧凑，休息日还不能好好睡觉，硬是被逼来大学参观，谁能受得了。
许庭周说：“今天就到这儿，以后你自己再来逛一遍。”
哪知曹之航转过身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往外飙。
许庭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准备问原因，拍了拍他的肩，说：“回家吧，我送你回家。”
“不要……”曹之航的双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