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叔和二位姐姐,是被我害死的!
我…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整个霍家。
思及此,我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过来:“妾身也不再为难曾伯了,只求曾伯能将这封信交给老王妃。”
“这……那好吧。”
曾伯犹豫了好一会儿,看看我,又看看门外众人,最后接过信,合上门进去了。
他一走,徐远大就问我:“柳娘子这是写了请帖?那为何要在问清老王妃何时闭门不出之后,才拿出来呢?”
“昨日魏王爷也来过,徐将军以为单凭魏王府的请帖,能请得动老王妃吗?”
“那个…八成是请不到的。”徐远大不情不愿地回答,这也是他方才即便看不上我,也悻悻闭嘴的原因,因为看到过魏子都,他就知道此事极难。
与其他一个人在这里没头没脑地哀求瞎撞,不如看看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拆穿他心中所想,而是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么弄清楚老王妃心结所在,就是此事的关键。”
“她的心结…莫非是你方才问曾伯的?”
“是,老王妃和已故的霍御史夫妻情深,又加上丧子之痛,才会闭门不出,沉浸在自己的哀痛中,一时间剑走偏锋。”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以偏概全了,一心只顾着案情,忘了人人心声皆有隐痛。”
“此事不怪徐将军,”
我摇摇头:“将军一心为了破案,也是为了霍氏故人,情急之下不曾思虑周全,想来老王妃会体谅的,毕竟她的心结和你又有多少差别呢?”
徐远大浑身一震,呆立在原地,久久不曾言语。
没过多久,曾伯就会回来了,他将侧门拉开一道缝隙,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柳娘子,老王妃请你入内叙话。”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还没开口,周岩就先拍手叫好起来。
曾伯立时不满地瞪他一眼:“但仅限于柳娘子一人。”
“啊?是……”周岩和徐远大互看一眼,尴尬中透着可惜。
我没去看他们,只冲曾伯恭敬一礼:“那就麻烦曾伯引路了。”
平阳王府内还是和我年幼时一样,屋宇开阔,树木齐整,装饰简朴,并没有世家或是王府的雍容华贵,反而处处透着肃穆的军旅气息。
曾伯领我绕过白石影壁,一面往主屋走一面道:“柳娘子,我家老王妃久不见外人,言谈性格也与从前大相径庭,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老奴再次先行赔个不是了。”
这话若是其他奴仆说出来多少有些僭越,但曾伯毕竟不是普通奴仆,若是他想,刚才大可把我们全部拦下,连一封书信都不帮我递。
我礼貌一笑:“曾伯又言重了,今日我是客,老王妃是主,而我的身份在老王妃面前又根本不值一提,何来冒犯之说。”
“柳娘子真是秀外慧中、机巧灵敏,”
曾伯回以一笑,脚下却顿了顿:“只是不知柳娘子这等人物,为何会甘愿当魏王的外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