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面糊里加了一小把玉米粒来提供甜味,亨利拿出破障用的小斧头把黑面包剁碎,揉进面糊里就着咸肉肠勉强能下肚,这个蔬菜沙拉抹了太多鱼酱,估计是为了掩盖蔬菜变质的味道,我怕拉肚子就没吃多少,全让亨利那个从不挑食的扫了。
酸葡萄酒即使稀释过后也有着一股很怪的甜味,估计是加了铅什么的,而且能明显感觉到用的是很烂的葡萄,里面还加了油,只能勉强入口,我也不敢喝太多,亨利也没怎么喝,是露娜一口干了……胃真好。
点餐时的侍女也很有意思,就算上身摆着五六个餐盘也能非常平稳地走过到处都是油水的地面,把餐送到乱成一团的餐桌上。
来我们这边的时候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穿着明显的制式军靴,挎着一把不到一米的短剑,剑鞘不错,就是沾上了油渍,闪得全是油光。
侍女身材其实不错,就是裙子蓬松了些,盖住了下面波涛汹涌的身材和隐约可见的内衬,内衬没太看清,应该是亚麻布的,轻便耐用。
虽然感觉侍女整个人的穿着轻飘飘的,扫过去一眼就能直接看到顶起丰满轮廓的臀部和乳房,长得也不错,年纪不小却韵味十足,但实际上想和她发生些什么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她穿着全指手套加上蓬松的袖套,朴素的裙子上是粗线编成的腰带,用来放她那把短剑,下面是非常厚的丝袜,膝盖上穿着护膝,脚上的高帮军靴一看防护就很好,上面系着围裙,肩上还有着一对轻薄的护肩,怕是防止一些手欠的顾客搂她的。
看着这侍女朴素务实的打扮,就不得不转过头来好好看看露娜的装束了——“你小子找死吗?”我一愣,转过头去,还以为是跟我说的,结果是那边的餐桌上有人吵了起来,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但其实舌头都捋不直,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还比我们这种喝酸葡萄酒的好不少,我本来打算看看热闹,结果被露娜拽着衣服拎了起来。
“走啦走啦,”亨利把钱付了,也拽着我走了,“瞎看什么热闹,我带你在村子里逛一圈。”
我没什么意见,跟着出去了,我们刚出去不久,那两个争吵的人拽着对方挤了出来,又突然推开对方,撸起袖子朝着一个搭起来的简易台子上走去——看来是要用拳头说话了。
亨利反倒是站住了,“要比划比划,好,有戏看了。他们说这个台子每天要打好几轮,我还没怎么看过——”
“有什么好看的,瞎凑热闹,”我给了亨利屁股一脚,把他拽走了,“露娜,去盔甲匠那里给你添点外挂,你上身中线的防护还是不够,尤其是胸部这一块。喂,亨利,盔甲匠还营业吗现在?”我看了看快全黑的天空,只有零星的火光照亮道路。
“踹他门呗,小本生意随叫随开~”亨利看着那两个人打架看得不亦乐乎,被我拽得倒着走,“我的钱攒够了,找他订个全套皮甲,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付两份订金,回头赚了钱再付全款。”
“好嘞,多谢。”
盔甲匠的住所就在村庄里一个十字路口的一边,同样方向的还有皮匠和铁匠的住处,听亨利说,那好像是一个老铁匠的三个儿子,老铁匠死后三个人各自继承了一种手艺,三个人关系蛮不错的,就是皮匠和猎户之间因为一些事情闹得有点僵,搞得皮甲比之前贵上不少,亨利还是想搞一套皮甲,但是我打算找裁缝搞一件武装衣内衬还有亚麻布的外甲。
“武装衣?我穿在里面啊,好哥哥脱给你啊。”
“滚蛋,我自己搞去。”
我们先去敲(亨利那个家伙没敢真踹)盔甲匠家的门,他还没睡,亨利订了一套皮甲,付了钱,量了尺寸后告诉他五天之后来拿,我看了看现成的外挂,给露娜选了一块有弧度的铁挡板防护只有武装衣内衬的腹部,她丰满的胸部有贴身的钢甲遮住,倒是不用担心,我也给自己挑了一件大一点的铁胸板,用来穿在武装衣外面。
搞好了露娜的防护还有亨利的甲,我们去敲了裁缝家的门,裁缝还在点着灯缝衣服,给我们开了门,我试了下现成的武装衣,但是都太小了,干脆直接订了一件,又订了亚麻布的盔甲,量完尺寸后让露娜垫了订金,我们也就出来了。
逛完一圈天也彻底黑了,村庄里几乎没有路灯,我们只能点起火把来去找这个世界必定会有的那个(国际性)组织——冒险者工会。
这个时候工会差不多都关门了,但是为了照顾一些有特殊情况的冒险者,工会外有一个夜间才开的服务窗口,有个把一张报纸翻来覆去读一个晚上的老大爷跟那里接待。
那个老大爷没跟我们多说什么,亨利上去非常简短地说了两句就拿到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委托内容。
“我之前就想接了,不过条件不够,”亨利收起羊皮纸,“是一伙在山洞里的土匪,不超过十人,离这里蛮远的,十几里地,军队不管,大人物不想接,一个人又打不过,一直没人接这个,今天咱们仨就给他们做了去。”
我们返回酒馆买了些肉干和面包,又带了一小壶麦酒暖身子,打架的两个人好像决了胜负,不过赢得那方也蛮狼狈的,最后都倒在了台子上呼呼大睡,被看热闹的人扔在了街上挨冻,听亨利说,这两个人应该还是有家室的,过不了一个钟头应该就有两个女人默默地过来把他们捡走。
检查了下装备,我们就灭了火把上路,在外面我们边走边给剑、锤、刀、斧什么的上了油,入了鞘,随后便在漆黑的大路上抹黑前进,时刻警戒着两边有没有埋伏着的强盗土匪。
事实上,还真让我们碰到了,我们走在路上没一个小时,露娜就把我拉住了,她眼睛比我们好使不少,我会意,给了亨利一脚让他举盾,自己捡了块石头,掂了掂重量,露娜也迅速拔出大剑,金属摩擦的声音就是黑夜中开战的号角。
来者是五个山贼,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后就先朝我们扔了一波石头,有个人拿着弓朝我们射箭,亨利顶在我们前面挡住了大部分的石头和弓箭,结果自己脚趾头挨了一下石头,疼得直跳脚,但没什么大碍,好像有一箭打到了他的小腿,似乎因为箭的质量很差,没有穿透他的皮护胫。
我把手里的石头甩了出去,砸得对面叫了一嗓子,但也就这样了。
我继续捡着石头往暗处扔,露娜悄悄地从我们后面摸进了一旁的灌木丛,夜里黑得吓人,月亮也就露了一点点,光亮极其有限,对面没人发现一个一米六的小姑娘摸到了他们身边。
“啊啊啊!”一声惨叫夹杂着血液喷涌的响动,草丛里传出被重物压倒的明显声响,我拍了一下亨利的后背,拔剑跟着他冲了上去。
亨利跳进敌人所在的沟里,没站稳差点摔了一跤,好在没崴脚,很快就撞向了一旁的敌人,我飞身一个大跳跳了过去,一个跳劈砍在了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山贼身上,巨大的力量让剑刃撕裂了他的肩部和胸膛,砍进了肺部,我撞开快断气的敌人,起吊皇冠格挡,又是一个变线反击砍到下一个人,露娜将大剑微微斜举向上,从我身后大步冲过时把想偷袭我的敌人刺了个对穿,我转过身来就砍下了他的脑袋,这个剑是真的锋利,就是喷出来的血把我和露娜都溅到了。
处理完其他敌人,我们往前快走,亨利正用盾锤压制着最后一个敌人,他懂些技法,即使亨利占了身高体重的优势也不能在无伤的情况下把他击杀,我和露娜直接绕到他两边一人一剑把他结果掉了,结束战斗。
打扫了一遍战场,亨利非常熟练地扒掉了这些人身上的装备,看来已经相当熟悉这套流程了,正好也省了我的事,我总归是不想和尸体有太多接触的。
缴获的短弓让我背上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练过射箭,勉强能用,而且这个破弓本来就没什么准头,也就拿来压制一下敌人。
敌人身上的值钱玩意儿并不多,一套还可以的皮手套、一双皮靴、几把有些生锈的匕首以及几块金属护肩等外挂就是我们能带走的所有之前的战利品了,我们还特意在他们设伏地点的周围搜查了一番,亨利用他对金钱极其敏感的狗鼻子嗅到了他们藏起来的包裹,里面有一些盗猎获得的生皮、一个铜扳指和十几枚铜币,有够穷的,但正好能让我们拿来装战利品。
我们把所有战利品在这个地方藏好,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