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但很快平静了下来。
我倒是不怕路希娜在这里把我干掉,毕竟是她之前不顾一切地赶来救我才让她受到了牵连,变成了这样,再干掉我就太没道理了。
“我不会隐瞒对你的敌意,罗穆,”路希娜的眼神变得锐利,“露娜身上的淫纹,你们身上的淫靡味道,你身上和剑上的邪气,我怀疑你是个邪教徒。咳咳——但,但我明白你不是,不是那样的,咳咳,人,我不知道来到这里是否和你有关,是否是邪教的陷阱,咳咳,我会给你证明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把你的剑扔到一边——咳咳咳,该死。”
路希娜的眼神坚定,但身体还是因为肺部伤口的疼痛和一些其他原因颤抖着,嘴里也是不住地咳嗽,现在的她确实非常缺乏安全感,我理解。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只是把一件长袍丢到我身上,而不是在此之前把我的武器收走,应该是怕我突然醒来反抗让她措手不及吧。
我耸了耸肩,把剑鞘从腰带上取了下来,放到了一边,然后发现我紧握的右手中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罗穆你手里是什么?”路希娜也注意到了。
“我不知道啊。”我摊开手,是那颗粉色宝石。
“叮——”粉色宝石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同一瞬间,路希娜头上围着的粉银绶带也同样发出了粉红色的光芒,下一秒,路希娜好像提线木偶一样定格在了举着军刀的动作,双眼无神如同死了一般,我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查看了下她的状态,生命体征平稳,大概是没事的。
我摸着下巴,思量了几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路希娜头上这粉银绶带是工商联合会的那帮人给的,她不止一次说过这绶带八成是有问题的,只是粗略探查过确实没有问题,但仔细的鉴定没有仪器也没有时间——工商联合会的眼线很多,尤其关照路希娜的行踪,以及她的着装,其中就包括这绶带是否穿戴。
想必这绶带就是邪教徒那边的高级魔法物品,专门准备在特定时刻控制路希娜的。看来他们胆子是真的不小。
“…………”我看着路希娜这一身白袍下的轻薄裙装,脑中诞生了一般男性都会有的想法,“路希娜,收起军刀。”
路希娜保持着双眼失神的状态,收刀入鞘。
“路希娜,掀起裙子。”
路希娜双手抓住蕾丝裙摆,向上一拉,白花花的大腿和白色的蕾丝内裤露了出来,十分养眼。
“路希娜,放下裙子。”稍稍满足了我的一点恶趣味后,清醒过来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色欲恶魔从我的脑子里赶了出去。
路希娜放下了裙子,笔挺地站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指令。
看着路希娜无神的眼睛和木偶一样僵硬的身体,听着她不适的咳嗽声,我有些感觉脸上刺痛,毕竟路希娜虽然对我有敌意,却从未想过害我,十分坦诚,令人敬佩,而我却…………
但问题是,不论是否出于我的意愿,路希娜确实因为我而进入了这种状态,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真的把我审判了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会去控制路希娜,但是否把这件事保密关乎我的性命。
于是我摸了摸路希娜的头让她闭眼休息,再把其实十分娇小可爱的她抱到我的腿上,按揉着她的后背,为她捋顺气息,缓解她的咳嗽,同时我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非常纠结且严肃的再三思考。
最后,我叹了口气,“解除控制,路希娜。”
路希娜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然后便因为坐在我腿上而弹射一般站起,她刚要拔军刀,却好像想到了什么,解除了战斗状态。
“你,控制了我,因为这绶带,对吧?”
我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路希娜把粉银绶带扯了下来,想要摔到地上,却没有这么做,她看着我,“你,不想隐瞒?看来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她用圣光粗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她有些疑惑,但仅仅是一些。
我摸了摸胸口,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朴素想法,“我不想昧着良心,为了免去你对我的怀疑而隐瞒这绶带的危险,让你因为我的私心而陷入危险。你从未害过我,还不顾一切地救我,我不能害你。”
“…………”带着审判意味的眼神扫过了我的全身,好像要找出我身上的一些阴暗与漏洞,但确认了我所说属实后,路希娜的眼神逐渐软了下来,回归了少女的可爱,“曾几何时,我觉得你是个好男人,露娜跟你是对的,”
“现在呢?”
“我也想分一杯羹了,”路希娜笑了笑,“既然你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这只有你我二人的地界都能放弃控制我的权力,那我们也不用在乎那些麻烦的理解和距离了不是吗?把那把剑捡起来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还能拔剑背刺我的话,我也认了。”
“我不会的。”我捡起了装着剑的剑鞘,挂到了腰间。
“嗯,”路希娜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掂了掂手上的绶带,“如果这里完全照着我的家——科尔涅利家族大宅来的话,有可以鉴定这玩意儿的仪器,跟我走吧,我还想了解你更多,我发现你身上的秘密真的是太多了。”路希娜朝我伸出了手。
“好。”我拉住了路希娜的手。
“欢迎来到科尔涅利大宅,尽管之后我讨厌并离开了这里,但在这个梦一样的地方,它仍旧处于我最喜欢最容易梦见的那段时光,”路希娜笑了笑,微微露出的皓白牙齿和粉嘟嘟的嘴唇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可爱迷人,“如果,”路希娜的眼中有了几分惆怅,“我们不是在天堂就好了。”
“我们是在某个‘梦境’。我们应该还没死。”
“嗯?”路希娜歪了歪头。
路希娜拉着我去了某个摆着祭坛的房间,路上我给她讲了之前我濒死后做的那些梦,还有我在来这城市的路上做的那个关于露娜童年的梦,着重强调了我从里面带出来了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