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澄扯开他的面巾,问:“为什么?”
他满身都是嫌弃,“因为你恶心。身为女人,不想着嫁人生子,天天妄想和女人谈情说爱,令人作呕!”
辛澄一脚踏在他背上,“是吗,那现在呢?”
“恶心!”他因为剧痛满脑都是汗,但仍咬着牙说,“男女结合才是天道,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大盛便要亡国!你们这种人就是有罪,就该严刑管教,要是还不改,就该去死!”
“好啊,那你试试,谁会先死?”辛澄脚尖移到他右肩,用力碾了下去。
“什么人!”
他为了避人耳目走的偏僻的墙根下,不过他此时的痛叫迎来了巡逻的守卫。
“辛澄姑娘?这是……王重大人!”守卫先看见了辛澄,火把一照,被她踩在脚底的正是那个死鱼眼王重。
辛澄本想把人再好好教训一顿,此时只好作罢。
守卫三人一组,见眼下状况已摆出了戒备的架势,其中一人道:“何故伤人?”
“自然是他不识好歹。”
几个守卫交换眼神,两人将王重搀起,一人道:“二位随我等见郡主定夺。”
眼下毕竟已是深夜,再去吵郡主睡觉不好,辛澄犹豫了一下,但巡逻的护卫很强硬,“请!”
辛澄犹自有气,自认行的端正,是他王重有错在先,便也不惧。
来到郡主寝院外,守卫禀告了情况后,室内亮灯,不一会,郡主便裹着厚披风出来了,简单梳理了妆发,不至于失态,但面上尽是倦色,首先便瞪了辛澄一眼。
辛澄悻悻低下头。
郡主这才看向被抬着半死不活的王重,眉心一皱,“伤的多重?怎么不先送医?叫尹大夫来。”
守卫跪地:“回禀殿下,已去请了,此前起居使将王重大人按在地上施暴,我等不知何故,不知如何处置,特来打扰,请殿下恕罪。”
郡主一摆手,复又看向辛澄,面上多了凝重。
辛澄便一一解释,将这些天来她房间里出现老鼠,走路莫名其妙摔倒,出门遇见蝙蝠,蛇等等的事说给郡主。
“然后便是今天晚上,他往我的梳妆盒里放蟑螂,现在去我房间恐怕还能找到不少,被我抓了现行,这可是铁证。”
王重在一旁被两个护卫扶着,面色惨白,满脑门的汗,郡主令他先坐,很快尹大夫匆匆赶到,立刻为他看伤。他从头到尾听辛澄的指控,一声未吭。
郡主听完后问他:“可是事实?”
王重竟也没想狡辩,忍着痛咬牙道:“是。”
“为何?”
“她以女子身份肖想郡主殿下,不守妇德,更无尊君之心,简直大逆不道。”
“你看不惯她?”
他一脸大义凛然,不屈的神情好似赴死也不惧的卫道士,“没错,我一点不后悔这么做,这种人就要给她教训,若不是……”
“放肆!”郡主一声暴喝,在场人俱是心神一凛,辛澄本捏着拳想再给他打一顿,也闻之一松。
“她是陛下派遣的起居使,你敢对她不敬,究竟是谁无尊君之心?”
王重慌要拜伏,“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尹大夫将他按回去,郡主换了口气,问:“他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