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不曾去看你,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到我这来?
喉头一口辣酒呛上来,激得辛澄鼻腔发酸,脑子陡然清明起来。
郡主那话就是对她说吧?
去的去的!辛澄眼睛一亮,冲着郡主那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而郡主已经移开视线。
辛澄不能直接说,便扫了眼四周,拿了一只碗,从干果盘里拿出一个枣子,想了想,又在碗上放了三根筷子。
郡主快看!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高座上,公主道:“不错,大家想的名字都很好,本宫这里有一样彩头,便交给……林相千金吧。”
林千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从容拜谢领赏。
其余人流露艳羡之色,看到侍者端上来的盘子里搁着一只锦囊,更多的还有好奇。
侯爷夫人平日与公主交情不错,故作嗔怪道:“方才公主殿下可没说还有彩头,否则我们定然更卖力。”
公主与她笑骂:“是颗七色花种子,开出的花有七瓣七种颜色,可惜府里养的只开了一夜,你若能养活,本宫这里还有你拿回去,可若是养不活本宫可不饶你!”
那夫人连连告饶,又说期待林家千金养成了请她们去看,一时间宴上俱是活泼热闹的氛围。
辛澄见郡主也对那锦囊瞧了瞧,心思一转,想到了个主意。
公主道她喝了酒要回去歇着,便令宴散了,让她们各自玩闹去,也可自行离去不必同她说了。
辛澄立刻便去看郡主,不好在人前表现得热络,便拼命打眼色。
她是准备到了晚上去找郡主的,但现在也可以,她们去个没人的假山躲在里面说说话嘛。
可是郡主携着婢女径直向外走,辛澄像个幽魂似的跟在后面,想着能不能把婢女敲晕,把郡主抢走,不过想到晚上的计划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郡主登上马车回去了。
辛澄倚在大门边,宛若被抽干了阳气,即将枯萎。
结果直到最后还是没能和郡主说上话啊。
“唉……”
她拖着身子去找公主,路过一座丛花掩映的小亭时见四五人围在一起,正说得兴起,时不时有惊叹赞颂之声。
辛澄好奇地张望一眼,瞧见了那位林家千金,此时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地说着什么,和方才判若两人。
辛澄发誓并没有想偷听,她只是有些好奇,然后步子走得慢些,耳朵也好使一点罢了。
“啊,阮将军,你们知道他有多厉害吗?他简直就是我的神明。”
然而听了一句辛澄便撇嘴想走了。
“林小姐,你快收敛些吧,你这模样传出去名声可怎么办啊?”
另一人戏谑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吗?林小姐日夜画阮江军的画像,打听阮将军的趣闻轶事,还搜罗他用过的旧物呢。”
“是不是夜里做梦都是阮将军啊?”她们促狭道。
林千金面上连羞带恼:“你们要还这么说,我的画可不给你们看了。”
“别呀别呀,快画,上回画了阮将军救了只猫,猫猫化形报恩的,再画几张吧。”
另一个兴奋的声音道:“我想先看那个,阮将军和白军师的战场兄弟情!”
“你们还挑?”一道爽朗的女声道,“那我要看阮将军被下药意乱情迷,我低俗,你们让让我吧。”
“好好好。”林千金都应承着。
这听得辛澄挠了挠额角,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她也说不出来,在花丛里蹲得有点累了,她捶捶腿,继续去找公主。
公主卧在美人榻上,正拿着个本子看,身上还趴着只假寐的白狐狸。
辛澄隔着珠帘道:“我是想问,那个七色花的种子,公主殿下能不能也给我一份啊?”
“拿去送给令安?”公主头也没抬。
“是啊。”辛澄低头笑了笑,“七色花开一定很好看吧。”
公主摆了摆手,给她指了个地方,就要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