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用力点头。
辛澄将饭钱付了,出门后刚经过一个巷子,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她,辛澄连忙挣脱翻身向后跳出几丈远,心中惊道那些江湖人来得这么快,落定后看去,却发现是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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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事情的经过本官已经清楚,后面的废话就不用说了。”
公堂上,徐太守叫停,一拍惊堂木,“何有为!你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妄议皇室宗亲,诋毁天家颜面,来人——”
“大人明鉴!”何有为跪趴在地上,声音叫上了天,“小人说的都是话本里的东西,不是真正的郡主殿下,但她打了小人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辛澄不禁侧目,这理由着实不错,刚才陈明案情时她也承认对他动手,这是抵赖不得了。
辛澄正要开口认罚,太守大人却道:“刁民巧舌如簧,那你倒说来是哪本话本,作者何人,若是说不出,便是欺瞒本府,罪加一等!”
何有为慌了神,他一闲汉得钱便打酒喝,哪里看过书又识得几个字,但慌乱之下却生出急智,“是小人自己想的,还未写成书。”
真是完美的借口,辛澄已经准备掏钱了。
太守大人却道:“即便是你自己构想话本,但恶意编排郡主,致使真殿下受牵累,还引得他人误解,实在咎由自取,本官还是要治你个不敬皇家之罪,来啊——”
“等一下。”
没想到啊,这位太守大人竟如此维护郡主殿下的名誉,在何有为说要告她的时候,她已想好给些汤药费了结此事,想来他的目的也就在此处。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王府,维护郡主的声誉,先前动手更多是救他,免得被那些冲着藏宝图来的江湖人知道他曾见过有其他人出入王府将他抓去拷问,不是真想把他打个半残,况且打也无用,又打不烂他的嘴,恐怕他受刑之后还更有理由变本加厉地造谣郡主。
“启禀大人,郡主殿下乃心地善良,宽厚仁爱的人。”
不知这太守对郡主竟如此尊崇,他听后十分满意地点头,拈须自得,看辛澄的眼光中还带着鼓励。
辛澄莫名被瞧着头皮发紧,继续道:“郡主殿下向来宽宏大量,若他心有悔意,并保证日后不再诽谤郡主,想必以郡主的性子,大概不会想要大动干戈。”
太守变了脸,“你是什么人怎敢揣测郡主殿下的心思?殿下清誉不可有丝毫玷辱,此等刁民毁谤殿下还敢告到本官面前,岂能轻饶,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辛澄忙道:“大人此举是想陷郡主于不义吗?”
“你说什么!”
“此人当然可恶,但还不配如此重的刑罚,郡主若知你借她名义随意处罚百姓,滥施酷刑,污她名声,也绝不轻饶你!”
“你这刁妇!”他想拍惊堂木叫人一并拿下,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晃了晃,又轻轻搁下,“咳,暂且退堂,待本官细细商议此事。”
说罢,带上师爷往堂后去,一刻钟后回来,看辛澄的眼光有些怪异,太守道:“辛澄,本官问你,你又如何知道他心有悔意,若他死不悔改呢?”
辛澄松了一口气,看向何有为,他惊惶不安,刚才听到三十大板的时候险些没晕过去,此时深色的衣襟已被汗浸透,他喏喏连声:“我……我悔过……一定悔过……”
“别慌,听好了。”辛澄清了清嗓,“令安郡主敦厚宽仁,与人为善,有雅悦之风姿,得淑质之英才,平素喜以善气迎人,行事好以宽大为怀,她是江湖人称女英豪,百姓心中大善人。你且说来一遍。”
他哪敢不依言,哆嗦着重复一遍。
“要记好了。”
“是,是。”
辛澄向堂上行礼,“这便是了,郡主殿下肯定原谅他了。”
堂后,郡主低眉阖眼,轻声啐道:“呸,牙尖嘴利,该打你。谁说我原谅他了。”
林英却是听到刚才郡主对太守说的——“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按辛澄说的办。”
林英笑道:“那郡主要怎样?”
郡主一抬下巴,“回去叫人到山上抓几只野鸡野兔杀了,血泼他家门上,尸体剖了扔门口,本郡主不是山妖么,那便让他见识见识。”
林英忍不住笑,看起来郡主心情好些了。
堂上,徐大人也很满意,向上拱了拱手,“你所言不错,郡主殿下的确是温文尔雅,心慈面善。何有为,此后不得再生不敬之心,否则本官定不轻饶,你可听清楚了!”
“是是!”
徐太守一拍惊堂木,“此案了结,尔等退下,下一案!”
何有为恨不得长出四条腿跑了,辛澄站着没动,自大堂外面大摇大摆晃上来一团人影,比赵大富小上一圈,没了八字胡,表情更跋扈。
“大人,”他率先出声,手指辛澄,“我要告她恶意伤人!”
“又是你?”徐太守瞪眼,“身为女子竟如此好勇斗狠,速将案情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