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偷偷觑了一眼银尾,一点一点将发烫的脑袋埋进合拢的手心里,眼睑氤氲出热气,雪白的脸也泛起了绯晕,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根,全身都泛起了粉。
救命。
他也太不要脸了。
久违的沉寂弥漫在这小小的礁石摊上。
很久很久之后,很轻的闷笑声突然响起。
灯希霎时从掌心里抬起了脸,生气了,“小哑巴不准笑我。”
祀寂生银眸里漫上浅浅的笑意。
银尾大多数时候面上都没什么表情,更别说现在发声都困难,灯希第一次知道小哑巴也会低低地闷笑几声。
灯希臭着张小脸,努力地装作气呼呼的样子,板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也弯了弯眼睑。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海风轻浅地吹拂而过,现在是下午,太阳一点一点往西边移去,阳光并不烈。
灯希将尾巴蜷缩起来,蜿蜒在礁石上,舒服地半躺在礁石面上,晒着日光浴,吹着咸腥的海风。
祀寂生也静静地靠在礁石旁,看着远方的海面。
虽然灯希不知道银尾想干什么,但他很听话地按照银尾的指示,没有让尾巴碰到海水,慢慢的,灯希缓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小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彻底合上眼,睡了过去。
祀寂生看了眼灯希脱离海水很久之后,依旧没什么变化的尾巴,海面上的湿度很大,即便是吹来的海风,也夹杂着海水滴,要等到蓝鲛的尾巴真正干枯的时间,估计还会过很久。
祀寂生摩挲了一下拇指节处透明的光脑指环,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
灯希并没有睡多久。
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他就被痒醒了。
灯希在睡梦中就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尾巴,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下意识伸了伸尾巴,蹭了蹭凹凸不平的礁石面。
祀寂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灯希的异常。
灯希摸了不到两三次,就迷迷糊糊地转醒,他半撑起身,揉了揉眼睛,低头去看自己的尾巴,想上手去挠,却被祀寂生一把按住。
灯希抽了抽手,没有抽动,委屈巴巴地控诉,“好痒,小哑巴,尾巴痒。”
因为脱水时间太久,灯希尾巴上残留的水分已经被海风吹干蒸发,蓝尾上的鳞片甚至变得发白透明,从尾巴上翘起了一点尖尖,在睡梦里无意识蹭礁石的那几下,甚至把鳞片也蹭了下来。
区区几片鱼鳞的脱落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让灯希发觉,直到他动了动尾巴,才感受到细密的疼痛,“好疼。”
灯希皱了皱小脸,弯身看了眼,心疼地捡起掉落在礁石上的几片鱼鳞,拿给银尾看,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了,“鳞片也掉了。”
他的鳞片会不会都掉光光,然后变成一尾很丑很丑的人鱼,灯希急得蓝眸里都漫上了水光,另一只手也无措地向尾巴伸了过去,然后也被银尾控制住。
灯希抽不开手,快哭了,“痒,要摸。”
“摸摸。”
灯希话音刚落,就被从海面直起身的银尾抱在怀里,一手搂着后背,一手托住鱼尾。
水光潋滟的蓝眸一下放大。
灯希怔怔地被祀寂生放进海-->>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