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老人,朝着绿头巾的住处走去。麻子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已经没那么麻木的脚,冻疮的伤口已然裂开,脚下传来刺骨的疼痛。
她忍着剧痛,脱下鞋子,里面的银两和黄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辉。
麻子从老人的鞋子里也掏出了不少的金箔和黄金,她她将获得的钱财全部上交,没有留下半点。她知道,如果被发现私藏这些钱财,她会被拉到门口,被剐皮抽筋,以儆效尤。
绿头巾看着桌上的钱财,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错嘛。”他随即用手语对麻子做了个动作,示意她去领两件棉服和两坛咸菜作为今天的奖励。
麻子听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双手合十向绿头巾致谢。她随即拉着疯癫的老人转身离去。
当他们离开后,绿头巾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钱财上,心里暗自评估着这笔收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抵得上去这次同批去城东乞讨的两三倍。
他不禁对二当家佩服无比,心道:居然能想到让他们俩搭档,二当家眼光就是不一样啊,要不,她能是二当家呢。
二当家若是知道绿头巾所想的…………啥?
麻子一瘸一拐地走向库房,脚步沉重,她勉强从那堆陈旧的棉衣中挑了两件,虽说衣服破旧,但对她而言,这已是难得的温暖。她在拿起两坛咸菜,心中暗自感叹,这些虽然简陋,却足够支撑她活过这个冬天。
她咧开嘴角,微笑着接受这一切。嘴唇因长时间没有得到照料而干裂,裂口处血迹斑斑,但她却全然不觉。
疲惫的身体让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那两件破旧的棉衣散发出的微弱温暖。
麻子回到房间,将棉衣披在身上,身体逐渐温热。她轻轻咬了咬已经开裂的嘴唇,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痛感,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本能地想舔唇,但很快停住了动作。舔唇不仅不能缓解,反而让裂口更加干痛。
麻子走向屋里的破旧瓦罐,拿起罐子走到窗外,在积雪中小心地将雪装进瓦罐中,用雪洗净了它们后,在将干净的雪重新装入罐中。
麻子将干净的雪小心地装入罐中,随后放置在墙角。冰冷的雪堆在罐中,静静地等待着温度的变化,她知道这样放置会加速融化。
随着时间的流逝,雪在罐中慢慢化开,有些浑浊的水面开始泛起微小的波纹。
她轻轻俯下身,指尖触及那丝丝凉意。麻子没有饮下,而是缓缓将水涂抹在干裂的嘴唇上,有些凉意的水仿佛让她的肌肤轻轻舒展,疼痛也随之缓解。她的嘴唇开始感受到一点点滋润,裂口渐渐不再那么刺痛。
麻子拿起一旁从库房里取出刚刚挑选的棉衣,动作娴熟地穿上,厚重的棉衣让她感到一丝暖意。她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舒展开来,略带疲惫的眼神投向一旁在干草垛中的老人。
她起身,将瓦罐中的水递到老人嘴边,可他依旧没有反应,眼神空洞。
麻子知道他又在发呆了,她轻叹一声,蹲下身,将水一点一点倒入他的嘴里。
之后,她站起身,轻轻为老人穿上那件棉衣。老人穿上棉衣后,衣摆几乎拖到膝盖,而麻子的棉衣也快要拖地。她是特地选了这款宽松的,虽然不合身,但是棉花填得更多,这样的棉衣无疑更加温暖,也更加划算。
绯泉城的冬天实在太冷。
随着风雪越来越大,麻子将一捆干草堆在墙角,草叶的触感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