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轻轻地扶着老人,将他带到干草堆旁。她将他安置在干草堆中里,自己也几乎完全埋进了那堆干草中,身子半躺着,周围的干草挡住了大部分的冷风,小小的空间酝酿出阵阵的温暖气息。
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麻子没有觉得这有任何暧昧的意味,反而是一种近乎依赖的平静。她朝着老人的方向缩了一下,老人的身体散发出的体温,能在这破烂的屋子里睡觉不被风雪冻死。
尽管四周有墙壁做遮掩,但风雪依旧肆虐地从裂缝中渗进来。
麻子闭上眼,耳边是老人的呼吸声,虽然微弱,却让她感到一丝安宁。她能够在这间破败的屋子里安稳地躺下,不再惧怕寒风与冰雪带来的刺骨寒冷。
白天,麻子和疯癫老人一同走上城西的街头,跋涉在人群中乞讨。
她的眼神低垂,几乎与周围的行人没有交集,只是脖子上挂着木牌,等待那些路过的善心人施舍。
老人的精神状态照旧,偶尔低声喃语,偶尔陷入沉默,麻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
傍晚时分,他们将一天的所得带回破烂的小屋。
麻子将这些钱交给绿头巾,换取一些简单的食物与必需品,随后从绿头巾那里得到一些微薄的奖励——一块小面包,几颗干果,甚至是一些温水。她依然感到满足,因为这就是她们的生存法则。
晚上,回到干草垛旁,麻子和老人蜷缩在那堆粗糙的干草中。即使屋顶漏风,窗子破碎,寒气刺骨,但这一刻的安宁让她稍微放松。她知道,虽然生活贫苦、艰难,但至少,她还活着。
情况一直到了春天,开春后更冷了。风透过衣服刺进骨头,春天的夜晚反而比冬日更冷。
麻子缩了缩脖子,拢紧破旧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刀华帮派的小路上。这条路她每天都会走,熟悉得连石头的位置都能记住。然而,今晚却有些不同。
她经过拐角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下一瞬,冰冷的刀尖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别动!”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麻子浑身僵住,战战兢兢地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沉:两名男子狞笑着看着她,一人矮小精瘦,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精明与残忍;另一人身材肥硕,挺着个滚圆的大肚子,脸上有烧伤的痕迹,显得更加凶恶。
麻子的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腰牌上,瞳孔微微收缩。
杀人帮!一个专靠抢劫杀戮为生的恶名帮派。她的嘴唇发白,眼神里流露出绝望。
矮子冷笑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指向麻子身旁的疯老人:“喂!这老东西,转过来!”
老人依旧呆呆地站在一旁,没有反应。
麻子急了,心中飞快思索,用颤抖的手语比划着想解释:“他是个疯子,聋哑人,什么也听不懂……”
胖子挠了挠下巴,咧嘴笑道:“大哥,这看着好像是一个聋哑的一个疯子。”
:()血泣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