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哪种,都不吉利,于是他今日只让媒婆登门提亲。
安哥儿自立一户,且与秦书达分了家,媒婆登门,便是与他本人谈。
那媒婆不知他和谷栋早就有了约定,一张巧嘴将谷栋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他先是一脸羞涩,随后做出又惊又喜的模样,等媒婆话音落,只思考了片刻,便脸颊红红的点了头。
其实,按照正常流程,安哥儿肯定要多思虑几日,还要多方打探男方的情况。
可谷栋等不及,二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他等不了了,必须二月初八成亲,他让秦书达给安哥儿带了话,甭管用什么理由,总之当日就要答应媒婆的提亲。
于是安哥儿这才表演了一番,认真扮演一个大龄恨嫁剩哥儿,一听有媒婆提亲,便喜得顾不上矜持,匆匆应了下来。
媒婆一脸笑容回了县城,寻得谷栋,商定明日送纳彩礼。
纳彩礼无需贵重,也不一定非得捉对大雁,娶亲万事都求一个好字,而活禽却是有随时死亡的风险,因此,纳彩礼都是看双方条件。
若是家境不好,那男方送个木梳,女方回个帕子,走走流程就行了。
若是家境好,则是可以带上活物甚至金银。
谷栋不准备招摇,二月初二,宜合婚订婚,谷栋、谷南与媒婆一起来秦家送纳彩礼:一对银镯子,一只羊。
谷栋脱下了衙役服,坐的是王家的牛车。而这时节村人忙着下地干活,因此从村口一路来到秦劲家,并没有引起太多村人的注意。
五里沟的大多数人,都不知安哥儿即将出嫁。
二月初三,合了八字,挑了二月初八作成亲的黄道吉日。
二月初四,谷栋一大早便来下聘了。
他带的聘礼于他自己的家底来说,不算多,白银五十两,金镯子一对,缎一匹,丝一匹,另有各色点心果品。
这些聘礼装满了牛车,亮亮堂堂的摆在牛车上,谁都能瞧见。
这下子终于引起村人的注意了。
一些没下地的老人、小孩,跟着牛车一路行至秦家老院,小孩子不懂事,但老人们却是开始震惊了。
秦家老院这边,连着三户人家,唯一适龄的只有秦安。
这一大牛车的聘礼,竟是给安哥儿的?
好家伙!
跟着牛车继续向前,果不其然,牛车越过秦劲家,在荒院门口停了下来。
隔着一米高的篱笆院墙,只见秦劲秦兵秦文秦力四兄弟都在,秦书达赵囡夫妇也在,甚至严祥严胜利黄春兰都在!
什么情况?
这亲事难不成是严祥保的媒?
男方是严家的亲戚?
秦劲抓着布袋子在散瓜子,大喜的日子,秦劲也没吝啬,见有十几个村人过来看热闹,便笑盈盈的拎着布袋走了过去。
站在最前方的是张齐的老娘,她手里还牵着张齐的小儿子,她一边伸手接过瓜子一边好奇问:“小劲,安哥儿的夫家是哪里的?做什么的?”
只看新郎官的相貌,颇为不凡啊。
不像是在田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秦劲笑着道:“男方是咱东阳县的捕头,姓谷,家住县城。”
“什么?”
张齐老娘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里的瓜子撒了。
其他竖起耳朵打探八卦的村人也都骇了一跳,在乡下,普通捕快就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可现在安哥儿竟嫁给了捕快的头儿?
他们睁大眼睛去打量站在堂屋门前的谷栋。
身材高大,魁梧,年龄不大,但肯定过二十岁了,只看外形,倒也与捕头一职相配。
这会儿他笑着,看上去挺和气。
而且五官端正,不丑,更不歪鼻斜眼。
这么一个汉子,若是搁乡下,那实在叫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