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双手握拳,脸一会红一会青的。
科举哪有这么容易啊!
他这个样子,郭厚又心软了。
拍拍他的肩,郭厚语重心长的道:“为了郭家搭上你的一生,这是我们自私。你爷爷是担心若他去了,家中无人震场,如今的家业会被咱们这些无用的给败干净。”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唉,你年轻气盛,你爷爷如此,的确伤人。可宁哥儿是无辜的,你万不可将火气发在他身上,知道吗?”
这话一出,郭信恳又委屈了。
他是那种人么?
怎么把他想的这么不堪?
他闷声应道:“我知道。”
“旁的我也不多说了。”郭厚看向秦家门口。
不止他夫人和孩子在瞧着他们父子,秦劲叶妙赵丰周家父子三人也在瞧着他们父子。
不能多耽误,他就道:“我是真觉得宁哥儿不错,你多想想他的好嘛。”
说完,他就扯着郭信恳走向众人。
来到牛车跟前,郭二夫人虽有些担忧,但什么都没问,一直到离开五里沟了,这才询问他和郭信恳说了什么。
郭厚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科举。
这个理由太好用了,郭二夫人立马信了,并开始犯愁。
自家孩子要在秦家待上半年,学业荒废这么久,也不知明年县试的结果如何。
另一边,秦家众人准备下地干活。
秋玉米已经都种上了,今个儿的任务是浇水。
众人推上小推车出了家门。
郭信恳落在最后边,他视线装作不经意一般在周康宁背上扫来扫去。
这一整个下午,他视线都不住的往周康宁身上瞧。
秦劲在一旁看得想上前提醒他。
甭瞧了,再瞧周立就要察觉出异样了。
秦劲无法,只得没话找话,好将郭信恳的注意力转走,省得真被周立给察觉了。
虽说郭家对周家父子三人有大恩,可牵扯到周康宁的一生,若郭信恳不愿,周康宁也不愿,那周立定然是不能答应的。
郭信恳这个模样,到底起没起心思啊?
秦劲猜不透。
郭信恳自个儿也搞不清楚。
晚上洗漱之后上了床,他难得没有立马睡过去。
屋子里炎热,窗户是开着的,他摇晃着大蒲扇,只觉得身下像是有火在烤一般,心中烦得厉害。
他爷爷的轻视。
给周康宁登门说亲的那些人。
以及周康宁的那句不熟。
当然,还有过不去的县试。
这一切加起来,真真是令他烦透了。
他在黑暗里睁着眸子,毫无睡意。
第二日清晨,他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