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楚容抱起婚服进到里间后，闻凌站在外间等了一会，忽然就意识到——这婚服层层屋里又厚重，江楚容平时穿个无妄剑宗弟子的制服都嫌麻烦，也不知道这套能不能穿好？
想着，他就忍不住想问江楚容需不需要帮忙？
但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口。
只是继续安静地等在原地，但笼在袖子里的手却不自觉微微握紧了一点。
出乎闻凌意料的是，江楚容这次动作很快，而且把衣服穿得很好。
当江楚容穿好那华丽耀眼的大红色婚服从里间屏风后走出来时，闻凌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一瞬的失神。
他没想过，江楚容穿上婚服会这么好看。
此刻江楚容墨发尽数束起，收拢在凤在九天的纯金头冠里，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和白皙修长的后颈，另有璎珞流苏，缀在一旁当点缀，华丽繁复却又平添一分贵气。
本就跌丽精致的眉眼在这些装饰下显得愈发优雅端庄。眉似远山，唇如点朱。
而巧的是那遍缀珠玉、绣满了大片龙凤图案的婚服居然意外地十分贴合江楚容的身材，从肩到手臂到腰，无一处不流畅。尤其是那腰身处还用一条华丽金丝龙凤带收窄，便更加勾勒出江楚容身姿优美挺拔。
本来是极为端庄贵气且一丝不苟的婚服。
但此刻闻凌看了，第一反应却是想把那条勒住纤细腰身的金带一点点解下来，再摘下那无比华丽的头冠，扔到一旁，任由那一把柔亮墨发随风倾泻而下……
闻凌喉结微微动了动。
江楚容这时却已经走了过来，展开长袖徐徐在闻凌面前转了一圈，就十分高兴地道：“好看么？"
闻凌回过神来，噪音微哑：“好看。”
江楚容抬起头，笑着看向闻凌，此刻他那一双桃花眼里都是极为明亮喜悦的光，玉白色的面颊上也隐约浮出了一点淡红，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激动的。
但闻凌此刻已经不想去深究这些，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就一把将面前的人拉进了怀里，揽住。
江楚容一头撞进闻凌怀中，感受着闻凌抚上他腰带的手，脸颊微红，小声道：“干什么啊，我穿了这么久的。”
就算喜欢玩这种情调，也不该马上就来啊……他
穿衣服可累了。
闻凌的手掌没动，只是轻轻覆盖在他腰间，垂眼，亲了亲江楚容墨边白皙的肌肤："不干什么。看你好看，便想抱抱你。”
江楚容：……
好几天不亲近了，闻凌这土味情话的功力见长啊。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害羞人设，脸稍微红了一下，便从闻凌怀中抬起头，眸光明亮地问：“那你觉得我有多好看？”
闻凌怔然。
倒是没遇到过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虽然他有限的生涯中也有遇到同门的师妹乃至师弟盛装打扮一番，然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含羞带怯地问他“师兄，我今日的衣服好看么”，来含蓄地表达一些心迹。
但都被他淡淡忽略了过去。
可现在，江楚容打了个这么直的直球，他倒是不好回避了。
于是，闻凌又垂下眼，十分认真地伸手捧起江楚容的脸看。
江楚容对上闻凌这认真的目光，脸颊莫名有点烧，但他还是想听闻凌夸自己，然后再亲亲自己，便轻轻眨了眨眼，任由闻凌打量他。
下一秒，江楚容就感觉闻凌略带薄茧的手指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声道：“肌肤光洁无瑕，天庭饱满，这里，我觉得很好看。"
江楚容：？
好像哪里不对？
紧接着，闻凌的手指轻轻下滑，落在江楚容的眉毛上，又道：“眉形利落、浓淡合宜，不乱不散。也很好看。"
江楚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但看到闻凌那双映出无比认真光芒的狭长凤眸，江楚容还是先闭嘴了。
直到闻凌“变本加厉”，开始分析他的“山根挺拔，唇有含珠，色泽明润鲜亮”的时候，江楚容彻底无语了。
闻凌这是在背麻衣神相吗？！
终于，当闻凌捏着江楚容柔软耳垂还想平静的时候，江楚容忍无可忍，一把攥住他的手，道：“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