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的?容易!
许东升回到布坊时,曲月彤慌慌张张从院内出来时,看见他浑身是血地站在?面前,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东升哥哥,你受伤了?”
快步上前的?她,微微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却不敢轻易触碰那?看似伤痕累累的?身体,哽咽着,“莫要吓我!”
许东升神色黯淡地看了眼她,有?些疲惫地摇头,“不是我的?血。”
“啊?”难道是敌人的?血?
这念头在?曲月彤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许东升已追问道:“灵儿呢?”
曲月彤的?眼神闪烁,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似难以启齿地说着,“沈姑娘,她,她走了。”
许东升愣住了,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什么叫她走了?
这句话,不断在?他的?耳边回荡,好半晌,才寻回被险些吞噬的?理智,“走了?她去了哪儿?为什么不拦住她等我回来?”
曲月彤见状,眼眶微红,扁着嘴很是愤愤不平地说着,“就是,沈姑娘主?动跟随周成岸的?人走了。”
“不可能!”许东升的?声音近似咆哮,疯一般地冲进新?房,屋子里的?陈设,都?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
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步渐行的?他,行至鲛绡帐前,大红色的?帷幔,鲜艳夺目,见证了他们昨夜大婚的?喜庆,如?今,却透着杳无人烟的?凉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那?层薄薄的?鲛绡,脑海里浮现出他与灵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略微颤抖地撩开那?层最后的?阻隔,目光定格在?那?空荡荡的?床榻,那?一刻,炙热的?心如?坠深渊。
那?个放在?他心尖上,笑靥如?花的?姑娘,是真的?不在?了,唯留下一室冷清与孤寂。
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充斥脑海,他离开前,应该同?她解释清楚的?。
可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赎罪,得她原谅,以至于探子递回关于沈年的?消息时,他像寻得了救命稻草,只余下救回沈年的念头。
然而,现实确实如?此残酷。
她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封书信、一句话都?不曾留下。
走得如?此果决,仿佛无情地斩断与他的?所有?联系。
一瞬间,许东升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了床边。
站在?屋外的?曲月彤,看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失魂落魄的?身影,只觉得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