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升注视着怀中不安分的人儿,渐渐幽邃的眼神沉默不语,只是更加用力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再僭越分毫,“灵儿,醒醒。”
沈悦灵轻轻地惦起脚尖,两只纤细的藕臂环绕住他的后脖颈,攒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你怎么生得这般好看?”
对视上那双写满欲望的杏眸,许东升不禁喉骨微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突然阖上眼睑的他,将那份险要决堤的情愫深深埋回心底。
奈何,她像个不安分的妖精,只为引人共赴沉沦,走向那万劫不复之地。温热的指腹描摹勾勒着他的唇,两瓣柔软突然覆了上去,舌尖往闭合的唇线里试探了下。
许东升回笼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溃坝,眼底原本晦暗不明情愫,再是按捺不住,被动化为主动,汹涌而出。
挣扎,犹豫,早已是过眼云烟,毫不犹豫尽数被他抛诸脑后,那份深埋已久的情感,借着丝丝缭绕心尖的微量药剂,再也无法遏制。
强而有力的宽大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强势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掠夺,缠绵,微不可闻的呼吸纠缠,交融,将两人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熊熊烈焰,势要将一切化为灰烬。
当炙热的唇沿着他的喉骨一路啃食,许东升只觉得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毫不留情将她从怀里推开。
猛然间瞧见身前的人儿,唇上皆是他留下的斑驳印记,一缕情丝荡入心旌,指甲何时陷入肉中犹未可知。
沈悦灵的柳眉紧紧皱了起来,朦胧的杏眸里,带着盈盈水汽,沙哑低唤着,“给我。”
许东升沉沉吸了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待平复内心后,没有丝毫犹豫将她打横抱起,缓缓放进微凉的浴桶,他也顺势坐了进去。
水波荡漾,丝丝凉意让她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眼眸逐渐清明了些。
许东升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宽大的手心隔着衣物覆盖在她的腹腔,一股持续温暖柔和的力量自掌心涌入她的身体,低沉温柔的嗓音安抚着,“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依偎在他怀里的沈悦灵,凝视着面前清晰的肌理线条,视线渐渐变得迷离,素手再次攀附上他的肩膀,微微张开的贝齿凑了上去,狠狠咬在他的喉骨,内心深处的本能,让她无法自控,渴望喝尽他的血,吃他的肉,将他生吞活剥,融入自己的骨髓。
那只按在腹腔上的手不禁一抖,喉间滚动了下,仿佛吞咽下难以言喻的情愫,紧阖的凤眸因过度抑制而颤动,额际上尽显青筋,哪怕心底那团烈焰要将他灼成灰烬,他依旧保持着惊人的自制力,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任她为所欲为。
终于,在不安分的素手彻底失控前,他嗓音沙哑,低沉唤出了她的名字,“灵儿,别。”
许东升将最后一股力量注入她的腹腔,仿佛沈悦灵的所有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抽离,她终是经受不住,软倒在他的怀里。
许东升就这么紧拥她在怀中,静静地坐在那里,剧烈起伏的胸膛,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平息。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沈悦灵的脸颊,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凌乱发丝一一撩至耳后,眉眼半敛,注视在她脸上的目光深邃如夜空,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唇瓣上的绯红艳色,不自主俯下身,轻轻地落下一吻,“灵儿,你可知,这是羊入虎口。”
坐在雕花扶手栏杆上的曲月彤,身姿轻盈,裙摆上绣的火红枫叶,宛若月夜下绽放的红莲。
她不时侧目,掠过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要洞穿厚重的门板,窥见屋子里的两人,突然,一阵清脆的水声牵动着她的心弦,神情专注地仔细聆听里头传来的微弱动静。
曲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渐近,火急火燎地走到她的身边,脸上毫不掩饰担忧,嗓音压得极低追问,“彤宝,你怎么在这?”
她蹙了蹙眉头,很是不解,“阿哥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应该在这里守着呀!”大拇指比划着沈悦灵厢房的方向,方才用手遮挡唇瓣,小声嘀咕,“不确定沈姑娘对东升哥哥用的蒙汗药是否已经得手,我这心,一晚上七上八下,想着东升哥哥内力深厚,寻常药物难以奏效,正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确认一番?”
脸色骤变的曲烈,顿时胸中汹涌澎湃,似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你,你说什么?你把蒙汗药给了沈悦灵?”
觉察到曲烈神色不对,她的心底有些忐忑,“对呀,我思来索去,觉得她深得东升哥哥信任,由她出手,定能大大的增加成功几率。”
“你是猪脑吗?”曲烈怒不可揭,“我费劲千辛万苦寻来的药,你给随手送人了!”
不知所措的曲月彤彻底愣住,不明白他的这股火气,从哪儿冒出来的,“阿哥这话何意?不就是个蒙汗药,说得这般严重。”
听完这话,曲烈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每一个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蒙汗药?蒙汗药!你可知,那里头掺了无色无味的迷情香!世间难寻的迷情香,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贝,你个败家女,竟然就这样轻易地送人了!”
曲月彤闻言,嘴巴张得老大,眼中不可置信,“荒谬!阿哥,你真是疯了!”说到最后,好似忍无可忍,喊了出来。
曲烈自以为替曲月彤铺了条康庄大道,慷慨激昂述说,“你不是喜欢城主大人?既然沈悦灵配不上,我想着让你将迷情香用在城主大人身上,待生米煮成熟饭,城主大人看在我替他出生入死的份上,一定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