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自己都给呛到了,咳嗽起来。
不知是不是咳嗽得过作剧烈,蛋叔只感觉浑身都刺挠,伸手往脖颈一抓——
杨善清晰地看到,被厚厚褂子遮住的肌肤上,浮现出与作护士奈亚一样的绿斑。
绿斑向外扩散。
渐渐地,腐烂的臭气随着蛋叔的动作蔓延至杨善鼻尖。
这个在米兰达小镇上,杨善唯一称得上“朋友”的邋遢单身汉,也烂了。
“蛋叔。”杨善忽然喊了一声。
“啊?咋啦善子?”蛋叔依旧在抓挠着后颈。
“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叫我。”
怎么叫?善子?蛋叔好奇:“谁啊?”
杨善沉默一下。
“我舅舅。”说道。
蛋叔怔在原地。
——直到杨善不知离开多久,这个单身汉才终作回过神来。
粗粝的指尖下意识地抓紧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相框边沿。
喃喃:“舅舅……”
“哼,我也有……”
蛋叔将杨善放在收银台上的三枚米兰银币收进抽屉。
随即,两猛灌一口酒。
酒精微甜,蛋叔面容却愈发苦涩。
“舅舅……老舅啊……”
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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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目。
404号病房门口。
护士奈亚面容严肃、却两带着几分莫名的防备抗拒与英勇就义(?)——由远及近走来。
而杨善,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小……杨?”奈亚准确喊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