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寅此时才发问,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今夏的脸蛋,暗示她安心,他就在身边。“不知道,他是自己来孤儿院的,那年他应该十一岁。”喻天景真的不清楚:“他很聪明,读书是全院最好,常常帮天晴姐姐照顾我们这些学渣。”“后来,他找到了赚钱的门路,能给天晴姐姐更好的治疗,更好的药物。”“所以,你替他坐牢?”时寅灵魂发问:“你们未成年,一起去偷车,结果车没偷成,弄坏了车,造成车主夫妇车祸身亡,你一个人顶罪?!”原来这才是喻天景坐牢的真正原因,今夏回看喻天景,却见他一丝后悔的神色都没有,道:“那只能怪他们发现太早,我们来不及把车开走,是他们运气不好。”“至少我坐牢这段时间,他信守诺言,帮天晴找到了更好的药,把她的身体照顾的很好。”喻天景毫不悔改,眼中闪着对时寅的恨:“我没有你幸运,从小你妈妈对你不离不弃,我没有享受过妈妈的爱,爸爸把我赶出家门,来到孤儿院,是天晴和我一起长大,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与你合作,不是让你翻旧账的,也不是想当警察,你占了我的名字,正合我意。”喻天景表明立场,根本不怪时寅现在占着他的身份:“我不会对不起天晴,除了她,我对其他女人都没兴趣,我也不会背刺韩先生,我只帮你们这一次。”喻天景心中没有正义,做不了警察,他是个利己主义者。“这一个月,你们商量好,今夏必须怀孕。”喻天景叹气:“过了这个月,韩先生要换人睡她,我也爱莫能助。”喻天景抛出条件:“我帮你们相聚一个月,今夏帮我去见‘x’。”他最终的目的,就是“x”。今夏追问:“警局的内鬼是谁?”喻天景摇头:“不知道,‘x’的事一概不知。”时寅冷笑:“你不怕,我靠你的消息,去抓喻天祈?”“哼,你们没有那个本事。”喻天景十分自信,根本不考虑这个可能:“韩先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们抓不到他的把柄,你们连他的身份都确定不了。”“奉劝你们,见好就收,别异想天开了。”……粉色大g开了一整晚,从北方到南方,时寅和喻天景轮番换着开。他们在车上交换了所有有用的信息,最后决定让喻天景打掩护,时寅和今夏度过这一个月,拖住韩以歌,争取在明年四月份之前,达到彼此的目的。两个“时寅”目标不同,但目的相同,而今夏,看多了这些离谱的事,现在已经觉得不离谱了。下了高速,车最终停在南方的一个无名小镇,青石板路,中央一条小溪,生活悠哉悠哉。江南烟雨中,小桥流水人家。喻天景为避人耳目,他和今夏住一个房间,时寅隐姓埋名住在隔壁,晚上翻窗户进来。“我喜欢这里。”今夏环顾这个相对简陋的中式老房子,旧旧的味道,有着家的感觉,身后时寅正好进来。“你说,他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这里没有商业,没有民宿,像是为时间遗忘的角落。“大概,这里是他想回来的家吧。”时寅走过来,抱着她:“等我们以后,也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外面的风风雨雨,他都会替她遮挡。“我是不是……做错了?”今夏很后悔,闹成现在这样,她成了把柄。“没错,是我错了。”时寅抱起她,往那张拔步床走去,放下帷幔,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时寅向她道歉:“是我不应该沉不住气,主动接近你,还以为这样能让你远离韩以歌。”却不想正好中了韩以歌的圈套,让今夏无端承受这么多的无妄之灾。“那我们都不要责怪对方,都不要自责。”今夏抱紧他,感受时寅的温柔,宛如对她的洗礼,洗净韩以歌带来的羞辱:“我们按照原计划,我待在他身边,你们找线索。”如今唯有温柔乡这一计,才能拖住韩以歌。“这个时候,别说他。”时寅却挡住今夏的话,帷幔里温度渐渐升高,首要任务,是安抚今夏动荡的心。……小镇生活,有它自己的魅力。一个茶馆,两块钱一杯茶,茶叶不知名却很香,可以在小溪边聊天一下午,天南海北没有准话,就是瞎聊。喻天景每天抱着骨灰盒,带着喻天晴四处闲逛,时寅短暂变回容慎言,捏住今夏的软肋,各种各样的欺负。“那时候,我就想,这里怎么有个小姑娘,腿比我胳膊还细。”时寅与她谈起高中时期,想不到他早就注意她了。“谁知道真的没出息,下雨都能给冲走。”时寅笑她:“你这辈子,九死一生,也不容易。”今夏才不信:“哪有那么夸张?我那时踩空了好不好?”,!谁知道井盖松动,一脚进去,她也跟着下去了。“怎么没有?现在你的腿,也就比我的胳膊粗一点。”时寅手臂发力,把肌肉男展示出来,臂围的确大了好几圈,就比今夏的腿细一点:“说明你这些年一点都不争气,连一点肉都养不出来。”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抱起来。时寅极为爱护今夏,手掌抚摸她的肚子,陪她一起看窗外远山,道:“以后要多吃一点,把我儿子养的结实一些,才能看着爸爸怎么为爷爷奶奶报仇!”这时候,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但今夏如今是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问时寅:“万一……万一……万一这个月,也没有呢?”今夏不确定,她怕面对最差的结局。“那就当,给时家留个后吧。”时寅低吟:“喻天景特别恨他父母,但是他妈妈临死叮嘱过,要把抚恤金都留给儿子,可……警局这边,一直认为时不悔已经死了。”现在他活着,以他的恨来说,恐怕也不稀罕那点钱。“小妞儿,你听着,无论如何,你首先要保住你的安全,不要为我做任何危险的事。”他总是强调安全,生怕今夏受不了这些羞辱,届时寻短见。“那真的找不到喻天祈的证据吗?”今夏还抱着希望,他们走不到最后一步。时寅沉吟:“喻天景帮喻天祈偷车的那家,正好是之前收养喻天祈的家庭,现在两夫妻都死了,也没人听说过两夫妻领养孩子的情况,这条线索也断了。”也就是说,没有喻天祈以前的名字,现在又查无此人了。“至于喻天景,你也不要太信任。”时寅小心提醒:“我们的人与他交涉多次,他仍然对韩以歌忠心耿耿,回去以后,要注意喻天景随时反水。”今夏点头,喻天景的立场很模糊,他忠心于韩以歌,但韩以歌不信任他,非逼的他另辟蹊径,又暂时投靠今夏这边。今夏想起贺怀喻,道:“对了,你问问贺怀喻,说不定他有线索。”那天她想问,但是被徐一诺给打断了。时寅摇头:“贺怀喻辞职了,现在正在和徐一诺打离婚官司,我们不能把他再牵扯进来。”万一被喻天祈发现,想弄贺怀喻,比弄梁山还简单。这些日子他们所有的工作都做尽了,撬不开他们的嘴,“x”十分神秘,案子又一次闭环。能走通的也只有喻天祈身边,让今夏去发现线索,唯有她是现存的唯一一个接触过真正韩以歌的人。今夏下定了决心,她要回去韩以歌身边。:()我把月光埋在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