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对。”
“人族？”
“对！”
再三确定了他的耳朵并没有听错，德里亚陷入了沉默，盯着凯恩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他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你是说菲尔她爱上了你这个人类？”
“是的。”
凯恩再次重复道。
德里亚轻轻叹了一口，随即伸出了手，一阵微风卷过，将他身旁空地上的灰尘吹得干干净净。
“坐下来吧，小子。我们慢慢聊。”
德里亚的声音无比的沙哑，这是情绪波动的表现。
凯恩没有犹豫，向前走了两步，静静地坐了下来。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德里亚此刻情绪的变化。
有无奈，有纠结，也有一丝的的难以置信。
但并没有对凯恩的敌意。尽管在龙族看来和人类相爱是一件极为荒唐的事，但德里亚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芥蒂。
凯恩坐下来之后，德里亚反复的用目光打量着凯恩，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
“讲讲你和菲尔的故事吧。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凯恩也没有半点保留，将菲尔洛特和他的相遇一五一十的道出。
两人是如何在凛风山脉中相遇的，又是如何携手探索迷宫的。在讲到菲尔洛特舍身为凯恩挡下尸龙的致命一击时，德里亚也不禁握紧了拳头。
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担忧。
凯恩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讲述着后来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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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也没有隐瞒米拉的存在。对于德里亚这样的圣域强者来说，说谎是没有意义的。
圣域强者的洞察力何其恐怖，仅凭微弱的情绪变化就能判断对方所说的话是否为真。
不过凯恩依旧保留了一部分。他告诉德里亚米拉只是正好路过的一名圣域强者，顺手救下了二人。
之后就是这一年期间在学院内发生的各种趣事绯闻。虽然有些无聊，但德里亚听得无比认真。
直到讲到菲尔洛特为他偷偷打开了龙族秘境的传送门，凯恩才停止了他的讲述。
而德里亚仍旧细细品味着凯恩口中的故事，试图在字里行间拼凑出女儿的模样。
记忆中那个流着眼泪，大声呼唤他的名字让他不要离开的小女孩身影已经悄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坚强、美丽又有主见的少女模样。
“对了伯父，说来也是凑巧，在拜伦多学院我们还遇到了一个和菲尔洛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最开始我甚至还认错了呢。”
末了，凯恩还笑着将他和克里斯汀娜的相遇也一并讲出。
而听到这句话，德里亚面色却是突然变得苍白无比。犹豫了良久，似乎是下定了重大的决心一般，德里亚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说的那个那个和菲尔洛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来自于哪里？”
“她是里昂帝国维尔茨公爵的女儿，名字叫克里斯汀娜。伯父您也认识她？”
看到德里亚的反应，凯恩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德里亚却是摇了摇头。
“你说的那个女孩我并不认识。我十几年前就进入了龙族秘境。十几年来从未踏出过秘境半步，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人族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