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软软倒地,悠悠然由扁而圆,恢复了原来样貌。
她睁眼望向半空,那红黄色的光游动着,幻化作一红一黄两朵曼珠沙华。可可猛然跪倒在地,仰面悲啼哀嚎,“娘!娘!”
“摩珂权杖赋予的使命是我们女良族唯一的救赎,切记切记,”曼珠沙华虽吐人言,却声如断线,“守护好这骷髅头”
“娘!娘!”眼见的曼珠沙华倏忽变成两束光,窜进了青豆儿体内,在体内游窜一番,变成红光一点,落于青豆儿双眉之间,可可抱着青豆儿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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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让你守护我?我好好的,跟你又无亲又无故,你干嘛要守护我?”大头时不时碰碰可可的脸,说着它的疑惑,可可只沉浸在无边的哀痛中,根本无暇搭理它。青豆儿虽然也甚是疑惑,可她毕竟懂得人情世故,轻轻拍打着可可的肩背,柔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该走了,”刈空将铁链收起,扔进湖水之中,拍拍青豆儿,说道。
“不能走,”大头道,“你没听到吗,她娘让她守护我,她得跟着我。”
“该走了,”刈空见可可没动静,又说道。
“她不能走,”大头飘到刈空眼前,它不明白这个独臂的男人怎么老是听不到它讲话。
“走,”刈空果真对大头置若罔闻,伸手去拉可可。
“我是你娘是不是?”青豆儿见可可搂着自己不肯撒手,忽然想起那束双色光,“你喊那束光是娘,那束光又进了我的身体,那我岂不成了你娘?那我还是不是青豆儿了?!”
“你是青豆儿啊,是我的青豆儿!”大头听了,猛地落回青豆儿肩头,张开大嘴,啃着可可的头发,想把她扯开,它可不想让自己的青豆儿变成别人的娘亲。
“你必须得走了,”刈空用力拉开可可,可可的眼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你得走了,”大头也催促道,它唯恐她抢走青豆儿,“现在你变得好吓人,你还是快走吧,别出现在青豆儿面前,吓坏她。”
“娘,”可可跪下来,抱着青豆儿的双膝,哭声凄厉震天,惹得青豆儿不由地也落了泪。
大头飞身蹭去青豆儿的眼泪,附在她耳边,“你是我的青豆儿,不是她的娘,青豆儿,你是我的。”
青豆儿把大头抱在怀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扑簌扑簌。大头冲着可可呲牙咧嘴,想把她吓跑。
刈空硬生生掰开可可的双手,用仅存的胳膊强行抱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起就走。她双手双脚挣扎着,哭嚎着,挣开了刈空,跌在地上。她手脚并用,爬向青豆儿,匍匐在她脚边哀泣。
青豆儿于心不忍,跪在她身前,把她搂在怀里。
等她哀嚎到嗓子沙哑,只剩了啜泣,刈空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
“就让她跟着我吧,”青豆儿对刈空道。
刈空沉默片刻,说道,“女良族圣物尽失,全族殆灭,你得苟活,不公委屈必是化作了没有穷尽的戾气来逼你自我毁灭,你若是存心与族人一起消亡,我无话可说,你只管做戾气的傀儡,毁了这骷髅,杀了这女人。你若是不想辜负你娘的期望,你若还想重振女良族,现在就跟我走!”
可可在青豆儿的怀里神经质一般颤抖起来,她猛地推开青豆儿,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带着颤巍巍的哭腔向刈空伸出手,“带我走。”
刈空起身,牵着可可的手,两人缓缓走向远方。
青豆儿坐在地上,木然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儿。大头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发出酣酣的眠声。
:()因缘山上因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