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也不知道,可它好容易等到木云肯带它回家,虽抽泣中,也不忘胡乱指道儿,说,“往前走,就往前走。”
木云听罢,从泥里把脚拔出来,他本意是想飞起来着,可是不知为何,他试了几次,都差点儿跌在地上。没办法,他只能脚踏实地,老老实实步行了。
等大头抽泣声渐渐弱了,木云问道,“疼是什么感觉?”
大头张开上下颌咬了木云的耳垂儿,它咬得甚是用力,以至于那耳垂儿都渗了血。
“疼么?”大头问。
木云摇摇头。
“你真是块儿石头,”大头说道,“我的眼眶子一旦被人戳了就好像整个大脑袋碎了裂了一样,碎裂中还撕扯着,反正就是让我不能不哭。”
“哭的时候,就不疼了吗?”木云问。
大头道,“哭的时候还是会疼,不过一疼起来眼泪就要出来,可能疼和眼泪是一对儿,就好像月亮出来了星星跟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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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扭转脑袋对着木云,见他的耳垂儿渗出血迹,轻轻给他吹着,问道,“你从来没有哭过吗?”
木云摇摇头。
“你也从来没有疼过?”大头又问。
木云又摇摇头。
“那你想人的时候不会哭?不会心疼?”大头接着问。
木云摇摇头,“我从没想过人。”
“你爹,你娘,你哥,”大头觉得难以置信,“你都没有想过?”
木云摇摇头。
“你真是块儿奇怪的石头。”大头道。
“你为什么总要找青豆儿?”木云问道。
“嗯,就是很想很想她啊,”大头道,“从有记忆以来我就跟着青豆儿,开始我们在止戈洲生活,青豆儿打鱼捕虾,我每日滚在海底去戏耍大鲨鱼,采好看的珊瑚逗青豆儿开心。后来我生病了,洲上的老嬷嬷说我体弱,需要进补。哈哈,你知不知道我吃什么进补?”
木云摇摇头。
“我又没牙齿又没肚肠,老嬷嬷说我需要吸食万物的拜月泉才调养得好,”大头乐呵呵道。
“拜月泉是什么?”木云问道。
“就是万物恐惧的时候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味儿,”大头道,“青豆儿见洲上人稀物少,就带我出了洲,我们天南海北走了很多很多地方。青豆儿为了得到拜月泉,总是装神弄鬼吓唬人,她吓了人我就出来吸食气息,吸足了就在青豆儿为我缝制的包袱里睡觉。睡醒了就听青豆儿讲她沿途的见闻。
青豆儿有一天又在林间装鬼哄人,没想到遇到了真鬼,那些鬼的拜月泉倒比人的还要清冽。青豆儿见我:()因缘山上因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