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宝放下镊子,用指腹将他脸上
340;泪珠拂去。
离得近了,她就听见他死命压抑着的呜咽声,她有些疑惑:“这么难受吗?可是我已经很轻很轻了。”
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任由他抓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帮他擦泪的那只手一路向下。
盛照云感觉到她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自己唇上碰了一下。
“果然。”她笑着说:“我躲起来哭的时候也不愿别人发现。”
他脸颊发烫,她的手指轻轻探入他唇缝中,撬开他咬住下半边嘴唇的牙关,将那半片唇从麻木肿痛中解救出来。
“你、你也会哭吗?”盛照云含着她半截手指,含混不清的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居然也会有躲起来哭的时候吗。”
他很难想象,她这样冷漠高傲的人也会躲起来偷摸伤心,虽然两人相处不过短短几小时,但盛照云充分感受到了她脾气有多坏。
唯我独尊,没有耐心,不好接近。
“我为什么不能哭。”宁嘉宝反问他,她刚瞎的那段时间,不知道躲在人后流了多少眼泪,本来她会以优异的成绩考出小山村,拥有光明的未来,现在却要为了这双该死的眼睛,陪这些人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她的脾气实在有些反复无常,刚才还怕他痛,温温柔柔的给他擦眼泪,现在就毫不留情的把那些温暖都收走。
“对不起。”他嗫嚅着说道,他握住她的手,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妄加揣测,你别生我的气。”
他蹲在她的双膝前,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她,全然忘了路上那点不满和难受,被弟弟背叛的伤心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还从来没离哪个女生这么近,更何况这个人现在还是他“哥哥”的未婚妻,他的脸和耳朵烧得通红。
“你是因为阿月才对我这么好的吗?”盛照云问道,他决定收回之前对她的那些偏见,他得确认她和哥哥发展到哪一步了。
是否真的像“阿月”说的那样,她喜欢的是把她从小山村里带出来,时时相处的那个盛照月。
宁嘉宝眼皮微垂:“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你不想知道哥哥为什么和我打架吗。”盛照云继续小心问道:“毕竟你是他的未婚妻,突然这样使用暴力,你不觉得奇怪吗。”
“哥哥跟我不一样,他喜欢运动,性格外向讨人喜欢,力气也大,就是有点急躁。”盛照云抬头看她:“我皮糙肉厚的被哥哥打一顿倒是无所谓。”
“但对嘉嘉来说不是太危险了吗。”
盛照云言辞恳切,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他在心中冷笑,既然阿云先不做人的,那他也不用再顾着兄弟情谊。
不就是一个身份吗,他想要就拿去好了,阿云做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哥哥最近好像情绪很不稳定,老是突然凶我,为了不碍他的眼,我只好搬到爷爷奶奶家去住。”盛照云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用头去蹭她的手掌。
他毛茸茸的寸头,扎得宁嘉宝掌心微痒,她抬手按住他的脑袋,轻声说:“别动,痒。”
“我真的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嘉嘉你最近还是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比较好。”盛照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从容语气,细声细气的说:“我很喜欢嘉嘉,不想看到嘉嘉和我一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弟弟可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扮演他,那他也可以无缝衔接,这种游戏小时候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
他装起白莲花来得心应手。
他举起一直攥在手里没丢过的透明袋子,里面的小鱼已经不如刚捞上来时有活力:“哥哥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鱼鱼好可怜啊,不如我们去买个鱼缸把它们养起来吧。”
“毕竟嘉嘉今天捞得很辛苦,我不想你的努力白费。”明知道她看不见,他还是学着弟弟平时的样子,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忧伤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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