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转脸问叶护:“这许多天,前方你兄弟那里可有消息?为父挂心得很。”
叶护说道:“父汗放心,前方战事一切都好,孩儿也按时发放粮草军备,全力保障军需物品。前几天还有战报传来,说是已经和敌人交兵一次,我方虽然有些伤亡,但是已经退敌百里。”
可汗听了,放下心来,微笑道:“看来登里这孩子还不错。”
吩咐宁国公主道:“回头赏赐些东西,送到登里府里,媳妇独自在家,要多照管些。”
宁国公主说道:“是。臣妾早就关照着呢。”
叶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登里的母亲,原是叶护母亲的侍女,被可汗看中,侥幸生下登里,自幼聪明睿智,深得可汗喜爱,若不是叶护母亲正妻身份,只怕这太子之位,也要被他夺取。许多年来,叶护母子一直小心提防登里,生怕登里压在叶护头上。母亲临死之时,仍是殷殷嘱咐叶护:“孩儿,千万小心登里,此子绝非善类,你千万不要被他超越,以防你父亲有以庶代嫡之意。”
叶护时刻牢记母亲之言,所以,父亲对登里的每一次夸奖,都刺在叶护心头。也正是有了登里的存在,才使叶护时刻感到威胁。
及早登上王位,才能使叶护放下心来。
酒过三巡,可汗有些累了,说道:“你们随意吧,我要休息了,一路舟车劳顿,到底精神不支。”
宁国公主扶着可汗退下,直接回宫去了。
可汗退去,众人有些无味,意兴阑珊,渐渐散去。
叶护喝了几杯酒,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一头栽进床上,倒头就睡。
太子妃安雅见丈夫衣服也不脱,穿着鞋子就直接上床,连忙过来,替他脱鞋解衣。
不出意外地,太子妃安雅在叶护脖子上发现了一块块深浅不一的紫红色的痕迹。
太子妃的手渐渐迟疑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太子妃为叶护脱去外衣,慢慢掀开他的里衣。
叶护的胸上,肩上,腰上,到处都是这种痕迹。
太子妃知道,这是男欢女爱时留下的痕迹,这是女人的吻痕。
而这吻痕,却不是来自太子妃。
作为女人,太子妃是敏感的,自从很久前,某天开始,她就觉察到了丈夫的不对劲。
每天从宫里回来,丈夫都是一副疲惫困倦的样子,在床上,更加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太子妃刚开始还以为丈夫是操心政事,直到有一天,在他身上发现了这种东西,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丈夫是有了女人。
作为一国之尊的太子,有女人,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太子妃虽然失落,但是也并没有过问。也许,是看上了哪一个宫女,偶尔新鲜一下,过几天也许就淡了,又何必因此伤害夫妻之情呢。
太子妃把自己的伤心悄悄藏在心里,比以前更加体贴,更加温柔,希望藉此可以拉回丈夫的心。
可是,她想错了,丈夫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夜不归宿起来,还借口国事太忙,需要留在宫里。太子妃深深地失望了。
这一个月里,丈夫像是忘记了她这个妻子,忘记了这个家,经常几天几夜都不回来,偶尔回来一趟,也是失魂落魄的,答非所问的。太子妃知道,丈夫的心里,已经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她开始奇怪,并且愤怒起来,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自己的丈夫迷得这样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可是丈夫守口如瓶,任她怎样引诱,不漏半丝口风。
她只好佯作不知,继续装聋作哑。希望丈夫终有一日,能够迷途知返回心转意。
其实,在她心里,隐隐有种恐惧,使她不敢仔细追寻,那种恐惧,她不敢想象。她不愿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