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琛怔愣地看着秦曼，含在眼眶中的泪终还是落下去砸在了地面上：“所以才隐瞒着我，打掉我们的孩子？”
“不然呢？骗够钱我就该走了，我为什么要和你生一个孩子？”
秦曼紧攥着拳头，她的病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计琛心里有她，如果她说了实话，计琛一定会因为同情她而原谅她的欺骗，到时候等她离开，不知道计琛会难过多久。
奶奶因为阿尔兹海默症会忘记她，可计琛不会，所以她不想让计琛再对她抱有任何善意的想法，最好。。。知道她死会说恶有恶报。
计琛不死心地上前握住秦曼的手臂，死不放手：“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钱骗我，你昨天还在担心我。”
“我刚刚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就是在骗你，你放开我。”秦曼想挣脱却怎么都挣不过对方，只能就这么被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有任何担心、害怕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躲。”
“我没有。”
计琛摇摇头握紧秦曼的手臂，眼眶因为泪水泛起更深的红：“你有，奶奶的医疗费和后续一切都有我负责，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我全都可以解决。”
秦曼仰头看着那双眼睛道：“我再说一遍，我只是不想再过贫穷的生活了，你能给我钱，给我解决工作，让我衣食无忧，我之前怕你恢复记忆会赶我走，所以让你给我买东西卖掉，多攒钱，这样离开你我也能过富人的生活，后来你告诉我你早就认识我喜欢我，我就想再多留一段时间再多从你这里拿钱。”
“既然想要钱，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给你的房子？”
“房子跑不掉啊！”秦曼用力甩动手臂挣扎，“钱可以跟我一起走，不动产怎么和我一起走？这点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在剧烈的挣扎下，计琛慢慢放开手，唇边染上一抹苦涩的笑：“所以。。。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台ATM？”
“对。”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哭？”
秦曼一愣，计琛抬手想要帮她擦泪却被躲了过去。
“因为我愧疚。”秦曼退开几步深呼吸道：“我看着你像傻子一样被我骗，我很愧疚，所以一切被发现后我就不想再继续骗你，全部说出来我可以松一口气。”
“像傻子一样被你骗。。。”计琛冷笑一声，眼泪滚烫，心却越来越冷。
秦曼攥紧双拳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全部说出口后心里痛快了，可是之后的一切要怎么去解决她却不知道，尤其是奶奶。
“你现在。。。想怎么办？是不是该报警了？那些钱我我还给了我爸欠的高利贷，现在没有办法还给你，所以，还是报警更有利于你一些，我可以去坐牢，但是可不可以商量。。。。”
“闭嘴！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秦曼身体一震，眼睛看向对方，瞳孔微微发颤。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完全失去原本的体面矜贵，脸上是似乎永远不会出现的泪痕，注视她时酸涩发红的眼睛中铺着一层层憎怨。
“钱我不在乎，不需要还，离婚协议书我今晚就会给你，公司不用再去，办好离婚后限你一个月内搬出我的房子，这辈子别再让我看到你。”
尽量保持冷静地说完这些话，计琛擦肩走过秦曼身边，快步离开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大门关闭的声音过去许久，秦曼终于忍不住蹲下抱住自己嚎啕大哭。
而直奔电梯没再有任何停留的计琛，并没有听到痛到极致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