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杯。”谢潺指指他们,喝下折冲都尉敬来的酒,“待春猎行围之时,定要李都尉叫你们好看。”
武将们说他们候着。
马廉命亲随将谢潺谨慎护送回府。
步伐轻飘的他,已经骑不了马,被侍奉送上犊车,行至半路,突然被叫停,只见谢潺从车上快步下来,弯腰呕吐半天,小侍奉仔细照顾着。
该死的李四官,让本官撑着,他自己倒好,假公济私幽会。
他是吐得真耐受。
刺史府的亲随全程目睹,待谢潺归府,便向上峰复命,“关内道巡察使醉得不轻。”
消息很快传到马廉耳中,马廉看着高颈酒壶,思索,这陈郡谢氏的五郎看来果然如长安世家传言,中看不中用。
他让折冲府都尉坐到身边来,讨论春猎行围的行程安排,人员保障,折冲都尉道明白。
*
局宴仍在继续,通宵达旦,独孤淳在马廉的下首位子,于席毯上时不时起身又坐下。
马廉早已注意到侄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就是见不得,“怎么,想去见什么人?”
独孤淳不敢回答,马廉瞧着他,恨铁不成钢,“世间女子千千万,独孤的姓氏岂能容下寂寂无名的女子。一个平民女子,以你独孤氏的出身,就算关中世家的女儿也配的!”
小小译语人何德何能蒙他青睐?纵使饶有天赋,又能如何?
他就是见不得年轻侄儿为情所扰的沮丧脸,荒唐!
“世家子弟既受家族庇护成长,便也该为家族尽责,佩玉一个女子都能为家族挺身而出,淳儿已经不是轻狂少郎,如今也该沉下心,做一番事业才是,好好想想姑父的话,独孤家的子弟,大好前程等着,纠结些小情小爱,何苦来得。”
独孤淳被姑父教训得颜面上一阵青红,一阵煞白。
马廉读出了他的心思,也戳到了他的心肺,他不敢再提早退的打算,如空壳一般不停敬酒,直到局宴收尾的最后,方才解脱。
亲随跟着他出了官邸,却见独孤淳牵着马,漫无目的地走。
街坊地面有了薄薄一层积雪,亲随跟在后面,无聊地数起郎君的脚印,突然停住,差点一头撞到独孤淳背后。
待亲随抬头看清四周,独孤淳已经站到了胡麻酒肆的门口,院内熄灯,没有一丝亮光。
独孤淳反应过来商队众人一定出门观灯,他错过了时辰,碰不见阿枝,他心里满是空虚失落。
在刺史官邸的宴会上,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她的笑脸,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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