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早早去世,现下更是连丈夫也没了,甚至一个孩子都没有留下,她的天塌了。
王爷出门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暴毙而亡了?
“只是张娘子的脉象紧绷,肺气失宣,肝气郁滞,倒不像是悲伤过度,反而像。。。惊惧所致。”
“将她给我看牢了!”王妃察觉不对,神色狠厉的吩咐。
家丑不可外扬,等葬礼完毕腾出手来在细查。
然而,赵元僖的葬礼并没有顺利进行。
王继恩毕竟宫里出身见惯了阴狠的手段,又掌过兵权,带着专案御史,只用短短了两天时间,就将许王府翻了个底朝天。
——不仅查出了赵元之死的真相,更查清了赵元佐疯癫之事。
当年皇帝打着兄终弟及的名头,越过先帝的儿子赵德昭,以亲王身份顺利继承皇位,而后为了防止自己死后,皇位真的落到自己弟弟手里。
反手将弟弟赵廷美迫害至死,改为册立长子赵元佐为太子。
大皇子赵元佐和赵廷美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
在册立一事上,他几番劝解父亲无果,反而导致父亲逼死了赵廷美,赵元佐将他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悲愤过度之下几度发狂。
最初,皇帝将他安置在南宫,派人悉心照顾,眼看已经好转。
可是雍熙二年的重阳,赵元佐无故于宫中纵火,犯下大错,后被废居南宫,彻底幽禁。
王继恩查问张氏时,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
张氏看着曾经亲手调配的药丸,为保全性命,一股脑将当年之事抖了个干净。
“我只是听命行事,这一切都是王爷的决定,公公,大内不是我一个女子能进去的地方。”
王继恩把玩着手中价值万金的酒壶:“倒是精巧。”
他转动着酒壶的盖子,全本空空如也的酒壶又流出水来,这酒壶内有两个空间,壶内被分隔成两个空间,可分别盛装正常酒和毒酒,只要转动机关,就能流出有毒的酒来。
这‘阴阳壶’,从外观上看与普通酒壶并无差异。
眼看毒杀王爷之事败露,张氏自知难逃一死,状若疯狂。
“我不过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唔唔唔。。。”女子疯狂的在床上挣扎,行刑之人险些没能按住。
王继恩面露嫌弃:“用点劲儿,勒不死她拿你交差。”
转眼间,皇宫里又传出了新的消息。
小妾张氏缢杀,将其父母逾制修建的坟墓下令捣毁,所有亲属流放,左右人等杖杀。
罢免皇太子册封,许王府属官一律下狱,处以杖刑、免官。
开封府判官、右谏议大夫吕端被贬为卫尉少卿,推官、职方员外郎陈载,因辅助有失,被贬为殿中侍御史。
赵元僖的葬礼被下诏停办,最终降至一品卤簿之礼埋葬。
等这些消息传至江御耳中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好在回京述职时,向礼部推举了方鸣晨,方父虽然受到牵连,被杖则免职,但好在儿子靠着昔日同窗,也成功步入官场。
方父没了官职,索性携家眷前往安肃县投奔了儿子。
这一刻方父真是万分庆幸,庆幸当初江御没有搭理他的推举,若真成了二皇子一党,现下怕是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更不会有方鸣晨眼下这番光景。
在京中闭门不出的三皇子赵恒,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大哥疯了,二哥死了,眼下他忽然成了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京中的局势随着赵元僖之死,悄然发生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