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说错了,他都敢背叛自己的国家,你看朝中的汉人哪个瞧得起他?礼义廉耻,我呸!路边的狗都比他仁义道德!”
辽朝之中的汉臣,有些是唐朝时被捕来的奴隶,大部分为五代时前往北地避难的汉人,从没有李殊这样有功名在身的宋人。
另一位官员笑够了停下来,上下打量李殊。
“啧啧啧,没了这牌子,明日有人上不了朝咯,无故不朝,怕是有不臣之心吧。”
李殊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守卫,然而刚刚还说宫门不得逗留的守卫,这时候像个瞎子一样,只管站得笔直,并不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斗。
闭了闭眼,李殊再次俯下身去,拽着漏在外面的璎珞用力,想要拔出腰牌。
可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憋得双目通红,却始终无法拔出牌子。
头上的人一字一顿:“叫、爷、爷!”
屈辱感没过头顶将他吞没,李殊下意识的摸了摸靴子,那里面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不、不可,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些,行为在别人看来,就是无声的拒绝。
“不叫?”
下一刻,重重的一脚落在背后,生生将李殊压趴在地上。
“唔。”痛苦的呻吟被咽了回去,他侧过头,死死的盯着将他踩在脚下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怨恨、阴毒、不甘、屈辱!
如有实质的怨毒恨意,叫人遍体生寒。
“敢瞪老子,怎么,还不服?”踩在李殊背后的脚更用力的往下碾了碾。
“啊!!”
痛苦的呼声打破了宁静,守卫轻咳两声:“别在宫门生事儿!”
背上的脚松开,李殊一手撑地,另一只手立刻用尽全力气往外拔牌子。
“呵呵。”头上的笑不怀好意,那人在李殊最用力的时候蓦的松开牌子。
看着他因用力过猛仰倒在地,不忘出言讥讽。
“躺着干嘛?我要是你就起来给大家伙磕一个,感谢高抬贵手、哦不,高抬贵脚才对哈哈哈哈!”
李殊握紧手中的牌子,仍由锋利的棱角割破手掌,清晰的痛楚自掌心传来,让人有种还活着的真实感。
他一言不发,兀自爬起身来,踉跄着离去。
“这就是宋人,啧啧,真没礼貌,都不知道说声谢谢。”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滚回你的宋朝去!不然大爷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翌日早朝,李殊照常出现在朝中,除了脸上有一道划痕之外并无异常。
在所有人都争论着,到底要不要答应此次求和时,一向被所有朝臣隐隐孤立的李殊站了出来。
“太后,臣以为,此时该向宋朝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