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也没什么办法,当着母亲的面,又不能说:还是让她出去吧。
吃完饭,焦臣杭沉默地起身,收碗,放进洗碗机。
焦母探头问:“这是什么?”
钟颜解释:“洗碗机,就,放进去之后,它会自己洗干净。”
“啊。”焦母有点惊讶,“你们都不自己洗碗?”
“是啊。”钟颜觉得这问题好奇怪,“那不然……手洗吗?”
焦母没说什么,看着焦臣杭将碗收拾好,把剩余的菜覆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她又问:“你们每顿饭,都是焦臣杭做饭,然后他来收拾吗?”
“不是,我们有时候也……石头剪刀布。”钟颜想了下,舔舔唇,“不过,一般是他输。”
焦臣杭听见两人对话,及时走回来,制止母亲继续发问:
“外套您放盥洗室的脏衣篓就行,不用洗,周末会有阿姨过来收,她会洗干净、晾好。卧室的床单被罩我都给您换过了,您今晚就先睡这儿,我和颜颜去睡书房。然后明天,我给您找个酒店,您再换地方,行吧?”
焦母盯着他看几秒,有点不乐意:“我为什么要换地方?你们这房子两室一厅,不能给我一间卧室住几天?我又不在这里待很久。”
“另外那间不是卧室,是书房。”焦臣杭跟她讲道理,“我跟钟颜要在那边办公,只能支一张行军床暂时睡一下,放不下更大的床了,不然就得拆书柜。”
焦母:“那客厅也有沙发呢,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委屈下自己,睡几天沙发?”
焦臣杭:“让颜颜也睡沙发?”
焦母:“颜颜跟我睡。”
焦臣杭这回想都没想:“不行。”
遭到果断的驳斥,焦母有些悻悻,退而求其次:“那好吧,就先这样。”
钟颜放在书房里这行军床,是她从一个行为艺术家那儿买来的。
本来只是摆着看,没想到有朝一日真派上用场。
床太窄,关了灯,她的下巴贴着焦臣杭的胸口。
两个人呼吸相融,钟颜忽然笑起来:“我从没在睡觉的时候,贴你这么近,你身上好热。”
焦臣杭无奈叹息:“凑合一晚吧,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回学校?赶紧睡。”
钟颜舔舔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书房的窗帘拉不严,有一点点清亮的月光透过窗缝流泻进来,她仰头望他,突然小心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喉结。
焦臣杭整个人一僵。
钟颜浑然不觉似的,揪住他睡衣胸前的扣子,小声:“这床我买回来还从没睡过,不知道质量怎么样。你说要是被我俩弄塌了,会不会搞出很大的动静,到时候,你妈妈怎么想?”
焦臣杭有阵子没见到钟颜了,俩人贴这么近,他没有火也要被撩起来。
他手掌朝下,声音发哑:“她听不见。”
牙齿刚碰到她的蝴蝶结,寂静空间内,两人交叠的急促呼吸,忽然被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撞碎。
“焦臣杭,你睡了吗?”焦母在门外问,“你房间那个空调,怎么关啊?”
刚刚把钟颜按到身下的焦臣杭:“……”
焦臣杭咬牙切齿,顿了顿,才应声:“您等一下。”
他起身穿衣服,趿拉着拖鞋,去给母亲关空调。
书房门虚掩着,钟颜伸长耳朵,听见他低声嘱咐母亲,卧室里各种东西的使用方法。
须臾,他去而又返。
“砰”地关上门,落锁。
钟颜忽然觉得非常好笑,她缩进床里,只露出一双眼,小心地看他:“小焦,你还行吗?”
小焦必须行。
焦臣杭俯身吻她,吻得克制而小心,两人灼热的呼吸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