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从下手,更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嘉柔母女这些年遭受的一切。
他该死,真该死!
当年为什么没有找下去,为什么,为什么!!
狠命捶打两下,他抹了把脸站起来。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他能看见嘉柔躺在治疗椅上,眼眸紧闭,她的右手,原本舒缓的张开,可伴随着医生的一句句追问,她眉头拧起,指尖不住抓挠。
门开了,小护士出来,面孔焦急,“谢董,您进去给病人些安慰,想必她能多些跟病魔对抗的底气。”
谢容训赶紧进去,将许嘉柔的那只手扣在自己胳膊上。
对方一无所觉,扣挠的力道加重,一道道血印子,还有血点子,遍布他的左胳膊。
伴随着医生的一声声又轻又缓的“醒过来”,许嘉柔睁开眼。
她的手指还放在原先的位置,而谢容训老老实实的站着,他的左臂,被黑色的衣服覆盖住。
小护士面露担忧,却被谢容训拦住。
“医生,好了吧,我就先带我媳妇儿走了。”
就连对着才见过几次面的医生,他都忍不住宣誓主权。
带着妻子离开诊疗室,在医生无奈的目光下。
俩人顺着通道离开。
谢容训迁就着许嘉柔的身高,挺高的个子,深深的往下弯。
“我老公要是对我这样,我下辈子下下辈子肯定都死皮赖脸的粘着他!”护士长看着前面那俩人,忽然道。
“笑佟,放下吧,当初你爸爸也不是真想把你卖掉,他跟那群人打起来,还把那些人都送到了局子里,这些年,他为了找你们,在各个城市游荡,连腿都摔断了,还不够吗?”
“你母亲也原谅他了,只是你……”
许笑佟的眼神依旧迷茫,“难道他表现表现,我跟我妈受的苦就能全部抹去吗?”
“笑佟。”
许笑佟转身,离开医院,可在护士长唉声叹气的离开之后,她又返回来,直奔许嘉柔的病房。
“嘉柔,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心理疏导的过程其实很简答,但对病人的身体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
脑子是个金贵的器官,谢容训担心得不行。
这一路上,已经问了无数遍了。
“没事了,我都说了好多遍了。”
“这不是担心你吗。”谢容训振振有词。
甚至还有点儿小开心,媳妇儿终于愿意跟他拌嘴了,好兆头。
扶着许嘉柔躺在床上,谢容训站起身,借口去卫生间。
隔着卫生间的那道门,许笑佟看见,那个男人撸起袖子,对着水龙头的水流就开始冲,而袖子背面,全是血点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香水,对着伤口的位置一阵喷,抬起来嗅了嗅,确定没味道了才转过身,又回到病房。
许笑佟心中震颤不已。
“你……喷了香水儿?”
许嘉柔鼻子动了动,空气中的异样味道飘进鼻子中。